靈虛子看著林川的背影消失在如血般濃烈的血氣之中,他的雙拳微微輕握,極力在壓抑著內心的憤怒與不甘。
隨後,他坐回茶桌前,倒了一杯滾燙的茶水。
茶水在杯中冒著騰騰熱氣,他卻仿若未覺,仰頭一飲而儘。
滾燙的茶水順著喉嚨流下,帶來一陣灼燒感,但他心中的煩悶卻絲毫未減。
臉色陰沉如水,難看到了極點,他咬著牙低聲說道:“還真是低估了此子!”
一旁的幽夢璃神情卻並無太大波動,依舊保持著那副淡然的模樣,毫不在乎茶水已涼,輕輕抿了一口。
她的眼神平靜如水,看向靈虛子,道:“老身早便說過,莫要小瞧了此子。”
“此子不凡,不是你我可掌控。”
“砰!”
靈虛子一拳捶在桌麵上,桌麵瞬間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。
“若不是此地特殊,老夫豈能被威脅!”
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的顫抖,眼神中透露出對這被困局麵的無奈與不滿。
不過,他話語微頓,看向幽夢璃問道:“此子所言,你如何看?”
幽夢璃微微抬起頭,緩緩說道:“都是一群老家夥的布局,海神島的特殊,縱是禁地,也心存忌憚。”
“此子進入海神島一事,應對不會有假。”
“隻是,不能確定此子在局中,究竟擔任何種角色身份。”
“至於此子所言去禁地破壞,十有八九也為真吧。”
靈虛子聞言,微微蹙眉,道:“依你之言,便是撈不到任何好處,向他妥協?”
幽夢璃輕輕搖頭,一頭銀發隨之輕輕晃動:“他既有事相求,我們又豈能任由他擺布?”
“隻要脫離此地,他又能拿我們如何?”
“等會老身去與他談吧。”
靈虛子點頭:“切莫透露了我們之間的關聯。”
幽夢璃點頭,繼續品茶,沒有多言。
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,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。
……
此時。
夜幕客棧內。
所居住之人,正是原禦獸宗弟子。
隻不過,一眾弟子早已經被感染,此時全是修士喪屍。
唯有秦雪鬆這位合體境八層的宗主,秦鐘這位渡劫境一重,但如今境界已跌落合體境六層的老祖,依舊是正常人。
二人也是琴帝城內,除了靈虛子與幽夢璃外,唯一的活人。
當然,六尾靈狐也沒被感染。
不過她屬於妖獸,並非人族。
而秦雪鬆與秦鐘二人經過喪屍血液的滋養,以及城內所有天材地寶皆歸二人使用。
二人傷勢已然穩定。
但想短時內痊愈,是不可能了。
林川進入夜幕客棧,隻見秦雪鬆和秦鐘正坐於桌前下著棋。
這也是他們日常打發時間的趣事。
棋盤上黑白棋子交錯,兩人落子的聲音在寂靜的客棧內輕輕響起,訴說著一種彆樣的寧靜。
“前輩。”
秦雪鬆、秦鐘見林川到來,一同起身,拱手稱呼道。
林川走到桌前坐下,淡淡一笑:“你們已然知曉本王身份,難道就沒有怨言嗎?”
秦鐘一臉苦澀,緩緩開口:“若無前輩出手,禦獸宗早已消亡。”
“如今宗門弟子雖是修士喪屍,卻也是另類的新生。”
“更可況,沒有前輩,老夫二人也已經身死,對前輩,隻有感激之意。”
林川繼續問道:“喪屍屬於異類,將來,你們也會成為喪屍,就沒有半分抵觸之心?”
秦鐘搖頭,笑道:“隻是換了一種方式追求大道,沒有任何區彆。”
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豁達,已經看透了生死與修仙的真諦。
秦雪鬆附和點頭,表示認可。
這也絕對是他們的心裡話,絕沒有半分欺騙之意。
他們的眼神堅定而真誠,像是在向林川表明自己的決心。
林川通過心電感應,確認二人沒有異心,這才滿意點頭,直入主題,道:“明日,本王會將禦獸宗弟子送往其它地方,他們能提升多少,全看他們自身的造化。”
“其次,也想請二位隨本王去幾個地方。”
秦鐘、秦雪鬆沒有多問,直接拱手,道:“全憑前輩安排。”
他們的動作乾脆利落,沒有絲毫猶豫,已經將自己的命運完全交給了林川。
林川見狀,沒有過多的解釋。
目光移動,看向旁邊的六尾靈狐,道:“你,過來。”
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,像是在召喚下屬。
六尾靈狐腦袋微垂,自林川出現,她隻敢用餘光打量,很是害怕林川。
此時聽聞林川叫她,當即被嚇得身軀一顫,站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她的身體微微顫抖,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,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。
“過來。”
林川語氣加重了幾分,聲音也有幾分冷。
冰冷的聲音如同寒冬臘月的寒風,吹過六尾靈狐的心頭,讓她更加害怕。
六尾靈狐內心十分抗拒,卻還是顫顫巍巍向林川走去,弱弱的道:“你……你想乾什麼?”
林川嘴角上揚:“本王想讓你請族中長輩幫個忙。”
他的笑容在六尾靈狐看來,卻像是惡魔的微笑,讓她更加恐懼。
“我……我在族中不受待見,恐……恐怕幫不了你。”
六尾靈狐說話結巴,但拒絕起人來,卻不待有半分的含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