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這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,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豪邁之氣。
似乎排場,有時候並非那般重要。
 一開始出現的的士卒,年輕,渾身上下充滿了乾勁。
越是往前,出現的這些士卒逐漸老邁,兩鬢斑白。
更甚至是這些老卒們身體殘缺,眼神中隻剩下堅定和不屈。
其中一名老兵,左腿截肢。另外一位老兵,瞎了一隻眼,臉上布滿了皺紋。
站在這裡的,皆為為大隋百戰之老卒,他們來自於張掖周邊。
他們經曆過無數次戰爭,每一道傷,都是他們忠誠大隋的見證。
感受到聚集而來的眼神,楊廣默默對他們點了點頭。
他的心境此時也發生了變化,從一開始是意氣風發,到中間深感任重道遠表情凝重,再到後來從容而堅定。
此時此刻,這裡並非是一條通往目的地,宴請番邦國的道路,而是大隋變遷之路。
重走大隋路,從強盛的大隋,到曾經開國之時經曆征戰活下來的老卒。
大隋的興盛並非偶然,而是大隋將士用鮮血,性命換來的。
如今的老卒垂垂老矣,他們將身上的重擔交托。
從這些老卒身旁走過,他也將為扛起大隋國富家強的期許。
”多情最是春庭雪,年年落滿離人苑……“
”薛濤箋,上言若如初見,這一世,太漫長卻止步咫尺天涯間……“
武信想起來一首搭配廣哥的BGM,小聲的給起了個頭。
程咬金跟在武信後邊,侯爺咋還唱起來了?
不過唱的挺好聽的,比勾欄裡那些強多了。
“他們為什麼連這些缺胳膊少腿,瞎眼的老卒都拿出來了?”
“是啊,展示一群殘兵有何用意?”
番邦諸國使臣跟在楊廣後邊一路走來,見到了這一幕幕。
他們交頭接耳,互相討論著。
“他們在說什麼?”
武信聽不懂這些人的語言,問向了身旁的翻譯。
“他們在說……在說這些是老卒。”翻譯磕磕絆絆,實在不敢把剩下的話翻譯出來。
世人都知道,武信殘暴狠辣著稱。
又得楊廣寵信,凶橫是出了名的。
真翻譯出來,他真怕武信當場對這些番邦使者動手。
武信眼神一變,惡狠狠的說道:“你放屁,他們囉裡囉嗦說了那麼多,你就給我這幾個字?”
“嗯?”
鼇魚和程咬金作為武信的頭號馬仔,見武信發怒,紛紛向著翻譯靠近。
被二人夾在其中,翻譯苦不堪言。
“他們說咱們這些老卒缺胳膊少腿,眼瞎耳聾……都是殘兵。”
翻譯頂著巨大的壓力,緩緩說道。
武信盯著方才說話的番邦使者,問道:“呸,他們是哪個小國?”
“據說是黨項人,就在吐穀渾南邊。”
“哦。”
武信微微點了點頭,小子,讓我知道你家在哪了嗷!
他雖然虎,做事不考慮後果。
可這次萬國朝會代表了大隋,代表了楊廣,代表了華夏禮儀之邦。
狗當著眾人的麵咬了你一口,你不能去咬回來。
應該尋個時機,直接將其打死!
道路的儘頭,楊廣轉過身,對身後的諸國使臣,國王說道:“諸位,今日暫且散去吧,明日將舉行萬國朝會。”
隨後,宮人引著這些人離開,前往武信給他們準備的暫居之所。
楊廣看著麵前的大殿,麵色十分沉重。
跟隨而來的文武見狀,大氣都不敢出。
大殿內,楊廣居於高位,問道:“少誠,你便是這般給朕準備萬國朝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