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,看著頹廢了許多,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,
有憐憫,有感慨,亦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慶幸。
李建成望著李世民,微微歎了口氣,開口勸說道:
「世民,你我本是同根生,皆是李家之人,這世間又有何事是不能好好說開的?
何況你體內始終流淌著父親的血脈,我們是至親骨肉啊。
你莫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,莫非你當真有朝一日想要做出弑父殺兄之事不成?」
然而,他的話才剛剛落下,隋軍大營那邊便如一陣旋風般衝出一行人,為首之人正是武信。
隻見武信勒住韁繩,萬裡煙雲罩長嘶一聲後穩穩停下。
「撤。」
李建成與李元吉看到武信出現,心中知曉今日之事已難以得逞。
且武信威名在外,他們不敢輕易與之交鋒。
於是毫不猶豫,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,果斷下令撤軍。
「方才那位便是未來繼承唐王大業的李大公子?
可真是好算計啊,居然在這兩軍陣前談論這些家事,是生怕你李世民不被本王猜忌嗎?
嘖嘖嘖,還得是你們李家啊,父慈子孝,兄友弟恭,就一門心思地盼著你死。」
武信的話語中滿是嘲諷與揶揄,將李家內部的矛盾赤裸裸地揭露在眾人麵前。
李世民本就因兄弟間的糾葛而心煩意亂。
武信又提及唐王繼承人之事,這話語如同一把利刃,直直地刺進他的心中,讓他更是感到深深的絕望。
所謂的父慈子孝,兄友弟恭,那全然都是李建成丶李元吉和李淵他們的戲碼,與自己沒有絲毫關係。
這些人,恐怕真如武信所言,整日裡就盼著他不得好死罷了。
「元慶,你也留下在此坐鎮。」
武信的目光隨著李唐大軍浩浩蕩蕩離去的身影移動,忽他發現了隊伍中有一個手持雙錘之人。
這人應當不是李元霸,畢竟若真是李元霸,以他和李世民的過往,又豈能認不出李世民來。
若是他沒有猜錯,此人應當是掛錘莊莊主梁師泰。這家夥若是與單雄信交手,能直接將單雄信秒敗。
若是與裴元慶相比,卻也隻能是被碾壓的那一種,留下裴元慶坐鎮河東郡剛好足夠。
「好嘞。」
裴元慶興奮地應了一聲,心中正琢磨著怎樣才能在戰場上儘情地大顯身手。
在河內郡有武信打頭陣,自己恐難有充分發揮的空間,而河東郡這邊的局勢能令他大顯身手。
「我們走。」
武信簡潔有力地招呼了程咬金丶單雄信等人一聲。
隨後率先策馬前行,向著河內郡疾馳而去。
皆因拓跋朗司馬,致使魚俱羅淪為廢人。
此等深仇大恨,武信決然不會輕易放過.
那便首先拿拓跋朗司馬來開刀,定要讓其為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。
待將此人誅殺之後,再前往銀地國走上一遭。
他倒要看看,這個小小的國家究竟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。
竟敢不知死活地插手大隋的事,妄圖在這渾水摸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