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偉東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,就像沒發生過一樣,接著跟徐勇和李大剛說道:“先這麼定下了。我抽空去找我叔談一下,把建築隊掛到村裡,乾活的事大勇哥你負責,大剛哥負責把關,在用料和工程質量上一定要看嚴了看緊了,彆給人家蓋好兩天就塌了,要是砸了咱自家的招牌,我可拿你們試問。”
這次徐勇不敢再質疑了,連忙點頭答應。
李大剛也點了點頭,悶聲說道:“嗯,我知道了,偉東你放心吧。”李大剛話不多,但唐偉東知道這種老實人說出來的話,一個唾沫一個釘,響鼓不用重錘,絕對能說到做到。
這時,徐斌卻疑惑的問道:“咱們這樣乾不是挺好的嗎?你掛到村裡去乾什麼?”
唐偉東微微一笑,跟徐斌說道:“咱們這麼乾,屬於沙灘上建房子,就是一個空中樓閣無根之木,一陣風過來說倒就倒了。出去乾活兒,老百姓們首先就要在心裡打個問號。”
“掛靠在村裡的名下就不一樣了,那就屬於集體性質的建築隊了,花倆小錢,從散兵遊勇搖身一變就成了正規軍,不管去哪乾活,底氣就先硬上三分。披上集體的皮,就算風向變了,有人想要整治打擊咱們這類的營生,那他們也挑不出咱們的毛病來。”
對這些事,徐斌不懂,更彆提徐勇和李大剛了,既然自己鬨不明白,那就由得唐偉東做主了。況且,至今為止,唐偉東拿的主意還沒有犯過錯。
唐偉東把今年要做的事大致安排好後,徐斌卻沒聽到裡邊有唐偉東自己什麼事,不由得好奇起來,於是開玩笑似的問唐偉東道:“今年我們都有的忙了,那你呢?你準備乾點什麼?”
聽到徐斌的話,唐偉東嘴角微微一扯,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,說道:“我?嘿嘿,首先我要好好學習,天天向上,爭取做一個好學生。然後呢,準備在村裡包點地,老老實實的做一個農民。”
“噗”,徐斌剛喝到嘴裡的酒,讓唐偉東的一句話刺激的又噴了出來。
唐偉東要是不提這一茬,在坐的三個人差點都忘了他還是個學生了,他帶領大家乾的事,哪件像個孩子能乾的出來的?
大家潛意識裡都把他放在同齡人,甚至更大一點的人的位置上了。
吃了口菜,壓了壓酒氣,徐斌才不解的說道:“這麼多掙錢的門路你不親自上手,怎麼突然想起包地種地來了?種地能掙幾個錢?忙忙碌碌一年到頭下來,估計連個自行車的錢都掙不出來。”
唐偉東嘿嘿一笑說道:“那是你沒找對方向。俗話說,方向不對,努力白費,商機無處不在,關鍵要有一雙能發現商機的眼睛。”唐偉東一指自己的眼睛,得意的接著說道:“而我,就有這樣一雙慧眼。”
既然唐偉東拿定了主意,徐斌就無所謂了,攤攤手說道:“隨你吧,你考慮清楚了就好。”
“我早就深思熟慮過了。你可彆看不起擺弄地球,弄好了,不比你乾的這一塊兒掙錢少。最關鍵的是,種地在法律和正質上一點風險都沒有,沒聽說過種地還算投機倒把的。”
“以後不管上麵的風向怎麼變,我自巍然不動,誰能奈我何?套用鄭板橋的一首詩,就是:咬定青山不放鬆,立根原在破岩中。千磨萬擊還堅勁,任爾東西南北風。”
說到最後,唐偉東竟然還搖頭晃腦的掉起了書袋,看來他對種地這件事,早就拿定主意了。
四個人一直吃喝到晚上,酒足飯飽之後才分道揚鑣,各自回了家。
徐斌和徐勇一路。走在回家的路上,徐斌看了看四下無人,就停下了腳步,準備和徐勇談談。畢竟也是自己的兄弟,有些事如果不點他一下,以後再觸了唐偉東的黴頭,會讓自己夾在中間很難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