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先生能想到,唐偉東豈能想不到?雖說沒有胡先生想的那麼通透,但看看旁邊坐著的黎長實,再想想黎長實和許家村之間的關係,唐偉東如何能不將他們聯係起來?
既然人家就是針對自己的,那自己也就不用給他們麵子了。
唐偉東瞬間氣勢一變,收斂起笑容,恢複了肆無忌憚的模樣,渾身上下無不透露著驕橫。
他對著黎長實咧了咧嘴,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。這個笑容,讓黎長實忍不住心裡一顫,仿佛又想起了唐偉東派人殺入他家時的場景,不敢再跟唐偉東對視,轉過頭去,借以掩飾自己內心中的不平靜。
許家村沒想到唐偉東竟然敢無視自己,態度說變就變,難道傳言關於他的背景不確切?
但看看他在上次災情中的表現,也不太像啊,普通商人那會出那麼大的力氣出錢出力的去幫忙?即便是胡先生,不也才捐了二百萬美元麼,這已經是除唐偉東外,所有人中捐款最多的了。
許家村有心想試探一下他,但沒等他開口呢,唐偉東卻先說話了。
“許先生,你請我進來,卻一言不發,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?”唐偉東自顧自的,在許家村對麵坐了下來,好整以暇的彈了彈褲腳,隨意的說道。
畢竟是做過封疆大吏的人物,許家村馬上就恢複了平時的模樣,微微一笑,對唐偉東說道:“讓小唐老板見笑了,我是第一次見到像小唐老板這樣的青年俊彥,一時有些失態,哈,哈哈。”
唐偉東卻一點麵子都沒給他留,毫不客氣的說道:“我是姓唐,也是老板,至於你說的小唐,是不是認錯人了?”
任誰也沒想到,唐偉東一登場就直接掀了桌子,是一點台階都不給許家村留,這是當場翻臉的節奏啊?他哪來的那麼大的底氣?還是天生就是個大傻子?
胡先生仍然沉默著,黎長實的臉色變了變,做為被懟的許家村,臉色卻是巨變。幾十年了,何人敢在他麵前這麼跋扈過?何時受過這種氣?到了這裡,哪個商界大佬不是對他畢恭畢敬,刻意奉迎,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唐偉東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呢。
許家村盛怒之下,臉上一抽,眼神變得更加犀利,重重的一拍沙發扶手,冷哼一聲說道:“年輕人,你家大人沒教過你什麼叫禮貌嗎?”
“禮貌?那是對需要尊敬的人來說的,你覺得,你也配?”唐偉東卻是一臉的不屑,露骨的嘲諷道。
這次不僅是胡先生,就連黎長實也察覺出不對來了,唐偉東現在是處處針對許家村,絲毫不留餘地,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?黎長實現在後悔了,後悔不該想借用許家村的身份背景,去報複唐偉東。看上去,這貨壓根兒就一點不在乎!
“好,好”,許家村怒極反笑,盯著唐偉東說道:“我倒是想聽聽,我哪裡不配了,今天你要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,可彆怪我不客氣。”
唐偉東這次收斂起了笑容,也是針鋒相對的看了許家村一眼,平靜中帶著一絲嘲諷的說道:“不客氣?嗬嗬!本來我還不想搭理你,這可是你自己跳出來的。”
“你摸著你的良心,問問你自己,你的原則底線還有嗎?讓你過來的目的是什麼,你還記得嗎?你整天流連於權貴酒局中,極儘討好隻能,有多久沒有下去走訪了?”
“動用緊張的外彙成立公司,為私人謀利,這事難道是假的?”
唐偉東暼了一眼坐在一旁惴惴不安的黎長實,然後嗤笑了一聲,轉頭繼續對許家村說道:“心甘情願做黎長實的白手套和走狗,這事還用我細說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