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,她已經徹底把唐偉東當成是一個無恥、變態的惡魔了,唐偉東在她心裡的形象,就是一個流氓、混蛋、衣冠禽獸。表麵上道貌岸然、滿肚子男盜女娼,欺男霸女、喪儘天良、無惡不作的惡棍。
唐偉東是這樣的人嗎?反正他自己是不承認的!
或許是做了一輩子的草根,在底層苦苦掙紮了一生,突然暴富起來,有了這麼多錢,營造出這麼大的勢力,讓他感覺很不真實。
久窮乍富,讓他極度的心虛、空虛、不踏實,極度的缺乏安全感。
總覺得這一切仿佛就像一個夢,夢醒了,現在所擁有的一切,仿佛隨時都會再次失去。總覺得所有人都對他充滿了惡意,都想搶奪他現在擁有的一切,都想乾掉他。
用幾個後來的詞形容,那就是有一點類似“總有刁民想害朕”的“受迫害妄想症”。因此,他極度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,極度怕死。
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,甚至已經到了神經質的程度。
每次出門,明裡暗裡都會有一堆的安保人員對他隨行保護。為了保命,他不惜花費巨資,成立私人武裝。為了安全,他從來不允許任何人泄露自己的行蹤。
多疑的他,除了有限的幾個人,他誰都信不過。
出行的時候,沒有安保人員檢查過得車輛,他絕對不坐。就像這次,哪怕是使館派車他都不坐,隻坐徐斌提供的車輛,因為徐斌是僅有的幾個,能讓他毫無保留信任的人。
甚至就連出門在外喝的水,都是由安保人員攜帶或者檢測過的。
多疑,無疑會讓人活的很累。但相比起小命來,唐偉東寧可累一點。
在這種情況下,一旦有人觸碰到了,能威脅到他自身的這根紅線,就像有人主動點燃了導火索,你說,他這個炸藥包能不炸嗎?他能不瘋狂,乃至失去理智嗎?
說什麼變態,這其實是一種本能的,對恐懼產生的應激反應。
他遇到對手,動不動就跟人家拚命,遇到能威脅到的他,動不動就進行血腥的報複,也是這種心理狀況的體現。
很遺憾,章京在不知情的情況下,恰恰就踩到了唐偉東心中的這條紅線上。彆說被唐偉東報複到她毫無尊嚴的地步了,有個詞叫“激情殺人”,當時唐偉東已經算是很克製了,若不是因為她的身份,當真讓她消失,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章京隻是被摧殘,並沒有被私下處決,這恰恰說明唐偉東還沒有失去理智,當時還知道什麼能做,什麼不能做。
當然,這都是說的是在外麵。回到國內,他就沒這個顧慮了,對於國內的環境,他還是放心的,隻要不去摻和某些事情,就憑他現在的財力和勢力,基本可以活的很安全、很滋潤了。
尤其是,回到青山市,回到父母身邊的時候,那時候才是唐偉東過的最輕鬆的日子,滿滿都是安全感。仿佛那個時候的他,才是真正的唐偉東本尊!
如果非要找一個跟他類似的人物做對比,最貼近的,或許就是那個“睡夢中殺人”的曹孟德了。
都說一個真正的豪門或者貴族,需要至少數代人的努力,才能培養出來。或許,在唐偉東身上也一樣,讓他從一個毫無安全感、手捧金磚的垂髻幼童,成長為一個壯漢。讓他從一個普通草根,曆練、轉變成一個真正的豪門大族,可能還需要時間!
或許是幾十年後,也或許是在他的下一代,更或者,下幾代人的身上才能實現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