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照乾歎了口氣,語氣中帶著一絲豔羨的對唐偉東說道:“老師教書育人一輩子,教過的學生,不知凡幾。咱們這麼多師兄弟裡邊,最搗蛋的就是你,經常惹老師生氣的也是你小子,可偏偏老師最疼愛的就是你。這你說,去哪兒說理去呢?”
“你辦學校,隻管掏錢,其他啥事都不管,自己拍拍屁股出去瀟灑去了。尤其這還是第一年辦學,第一次招生,老師怎麼能放心的下?怹不看著學校步入正軌,估計心裡是不踏實的。”
“這不,老師專門在那邊請了假,放下手頭的事,就來這邊替你坐鎮來了!唉,真是老兒子大孫子,老師對你這個關門弟子,可是愛護到骨子裡去了。一把年紀還要不辭辛勞,替你看門守戶的,生怕你把一件好事給辦瞎了......”
唐偉東默然了,忽然感覺心裡有些堵得慌,鼻子裡酸酸的。
這種老牛舐犢之情,曾經的唐偉東也有過,所以他特彆能理解齊先生。換到自己身上,這種感受,同樣讓他感動。
調整了一下情緒,唐偉東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,對伍照乾說道:“師兄,你先忙著,我過去看看老師。”
“嗯,你過去吧。我這手頭全是事,教職工待遇的落實,學生生活條件的問題,還有你弄回來的那一堆老毛子的生活問題,攪和的我頭都大了。我就不陪你過去了!”伍照乾再次坐回了辦公桌的後麵,滿臉無奈的說道。
唐偉東點了點頭,“嗯”了一聲,安慰了伍照乾幾句:“師兄你也要注意勞逸結合,事情是做不完的,也彆太玩命了。”
人家是替他在乾活,唐偉東這貨還貓哭耗子假慈悲的,拿著幾句場麵話安慰人家,怎麼看怎麼有些無恥。
要是伍照乾真的按照他說的,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歇著乾,估計第一個跳起來的就是他。
就這廝的脾氣,他絕對能乾出這種事來!
齊先生在學校裡的住處,是唐偉東在山裡建的、堆滿了翡翠玉石的那棟彆墅。
在建學校的時候,他趁機把彆墅劃進了學校裡麵。這樣以來,就不怕彆有用心的人找他的後賬,說他違建的事了。
唐偉東過來的時候,發現家裡還不是齊先生一個人在。
唐繼謙、唐繼良兄弟倆,還有唐偉東的親姥爺,四個人正坐在院子裡的八角亭裡,邊喝茶邊談笑風生呢。
這老四位,人生境遇不同,文化學識不同,出身背景更是千差萬彆,竟然能湊到一起,看上去還聊得頗為開心。
不得不說,這真是一種很奇妙的緣分。
唐偉東很好奇,要是姥爺說果樹、齊先生說字畫,爺爺說收成,不知道他們互相之間能聽懂不?
不過,唐偉東不敢問。
幾位老爺子,誰都有資格抽他。真要把他們給問的惱羞成怒了,挨揍的時候,可沒人來幫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