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工廠企業也是要招人的,隻要他們正常入職,正經工作,招誰不是招?
就當是給村民個麵子,讓他們在親戚麵前嘚瑟嘚瑟,提升一下他們身為河東村村民的“集體榮譽感”吧。
既然村民的親戚朋友都能招,那自己老爹介紹的人,當然也能招咯。
又不是介紹進來當家做主的,就是個普工而已,為了老爹的麵子,都是無所謂的事。
話說,此時河東的這些企業群,可都是香餑餑。就算是同樣的一個普工,都要比那些國營單位的工人,掙的多的多。
而且那些國營單位的職工,除了正式工之外,其他的合同工、臨時工、零工,在待遇上根本就比不上河東企業的這些工人。
就算那些正式工,動不動還發不出工資來呢,若不是有退休和醫療兩塊兒肉吊著,估計那些正式工也早跑出來“打工”了。
都是“普通人家”,串門嘛,帶的禮品不外乎就是糕點、水果、酒之類的。
來的這位老爹的同事,可是真是因為人情,帶的禮物相對比較“貴重”,好像特意似的,還帶了兩瓶汾酒。
本來唐偉東也沒在意,不過走了兩步之後,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,轉身又走到了這堆禮品的旁邊,隨手拿起酒瓶看了起來。
過了一會兒,可能也沒看出啥來,唐偉東又把酒瓶放到了地上。
不過,他還是隨口對母親說道:“媽,這些酒就彆喝了,也彆送人,一會兒去倒了吧。”
陳秀娥先是一愣,接著沒好氣的說道:“倒了?我看你是有錢燒的吧!”
“一瓶酒大貴貴的,就算你唐大少爺有錢看不上,走親戚的時候,捎給彆人喝,也總比你倒了、瞎了強吧?”
麵對母親的“連諷帶刺”,唐偉東哈哈一笑道:“我可沒說看不上這些酒。咱就算再有錢,吃煎餅鹹菜和吃滿漢全席,不都是一樣的飽嘛。”
隨即,唐偉東收斂起了嬉皮笑臉,正色的說道:“前兩天的新聞您沒看吧?晉省的朔州發生了大麵積的白酒中毒事件,光公開報道的,中毒的就有數百人,死亡的就有幾十人。”
“至於真實的具體數字,這個就不好說了,估計隻能比報道出來的更多。這件事都引起大老板的親自關注了!”
“據說這些流入市麵上的白酒,就包括汾酒等品牌的白酒。當然,這些酒都是假的,是一些人假冒汾酒等品牌自己造的假酒。”
不太關心這個的陳秀娥,當即吃了一驚,忍不住問道:“你是說,這些酒是假的?”
唐偉東搖了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,反正小心無大錯,誰知道這酒是真的還是假的,頂多咱不喝就是了,沒必要去賭它的真假。”
“哦哦,我知道了”,陳秀娥難免嘟囔著抱怨幾句:“唉,你說也是,這人怎麼還拿些這個酒來送人啊......”
唐偉東再次哈哈笑了起來,勸慰母親道:“人家也沒打開喝過,真酒假酒他們也不知道啊。要是知道是假的,人家也不能拿來送人啊,估計這還是人家精挑細選、忍痛花了‘大錢’買的呢。”
陳秀娥也知道是這個道理,所以歎了口氣,遲疑了一下,最終還是按照唐偉東說的,把這兩瓶汾酒,拿到外麵的水池子裡給倒了。
就像唐偉東說的那樣,真的假的,誰也不知道,倒了也就是瞎點錢的事,萬一是假的,再喝了,那可就是要命的大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