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這鮮味,她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,特彆地想吃,這心像是有貓抓一樣。
這吃不了她得難受兩天。
可家裡沒有雞,這家屬院有地種菜,也有地養雞,但雞並不好養,隻有兩戶人家在養。
她想了想,進了房間,打開櫃子,拿了裝錢的盒子出來。
看到裡麵的錢她才想起來,前幾天丈夫洪誌老家的房子塌了,彙了筆錢回去,現在這盒子裡的錢不多了。
去買隻雞,起碼得一塊多,那還是那種小母雞。
朱細棠做了好一會兒思想鬥爭才把錢放了回去。
不能買。
她還得把錢留著扯布呢,到時候孩子生下來,哪哪都要錢,沒有錢那得抓瞎。
剛放好錢,聽到外麵有人在說話。她就走了出去,看到是鄰居,剛趕集回來,她兩個孩子衝出來纏著她要吃的,那鄰居一人給掏了塊糖餅出來,兩孩子吃得嘎嘎香,朱細棠不禁又咽了咽口水。
她特意站了會兒,還跟鄰居打了聲招呼,鄰居給她回應了,但並沒有給她分個餅。
上次趕集日,她也托人幫忙買了些餅,但她已經吃完了,現在看到人家吃,這饞蟲又被勾了起來。
都是錢鬨的。
和洪誌結婚時,看他前程好,人也長得周正,哪成想結了婚才知道,他家裡負擔很重。
沒結婚時,她是有問過他家裡的情況,但他那會兒說得都好好的,父母奶奶健在,上頭一個哥哥一個姐姐,都已經結婚了,底下有一個弟弟,還在上學,這哥姐都有工作,弟弟也不用管。
這看著沒有什麼問題。但沒想到結婚後,他父母和奶奶輪流生病,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,總是要拿錢回去,洪誌是個孝順的,不用家裡寫信,他每個月都給家裡彙錢。就連她現在懷孕了也一樣。她和他鬨過幾回了,都不奏效。
想了想,她回去把門關上,拿了幾個乾巴的的土豆,往沈清歡那兒去。
還沒到沈清歡那兒,就看到她家廚房長起了炊煙,走近幾步看到馮熾做飯的身影,她腳步就頓了下來。沒想到馮熾這麼快回來了。馮熾不喜歡她,她能感覺出來,她過去估計也得不了好。
最後朱細棠換了一家。
……
馮熾回了營後,沈清歡看繽繽還沒
醒,就拿了她剛換下來的尿布出來水池那兒洗。
繽繽睡覺時尿濕的,雖然現在不是很熱,但也得馬上洗了。
出來水池這兒,還有兩個媳婦在洗鍋碗,看到她,臉上都露出了驚訝。
沈清歡跟兩人笑著打了聲招呼,“嫂子。”
伸手不打笑臉人,一個方臉媳婦跟她點了點頭,另一個圓臉的則是沒有吭聲。沈清歡也不在意,舀了兩舀子的水進盆裡,先把尿布泡濕,然後再抹肥皂。
“弟妹怎麼你過來洗尿布了?平常不是你家馮營長洗的嗎?”方臉媳婦問道。
沈清歡禮貌回她,“誰有空誰洗,我們沒有規定誰來洗。”
“可之前我們一直看到是馮營長洗的,現在竟然變了,真是想不到。”這媳婦的語調帶著揶揄。
其中夾著看笑話的意味。
沈清歡沒有說話。
這媳婦完全不管沈清歡不想回答繼續問道:“弟妹,馮營長是不是生你氣了?”
眼中閃爍著滿滿的八卦。
顯然是覺得沈清歡出來洗尿布,是因為馮熾生氣的緣故。
就好比一個人,之前一直在人家麵前很有優越感,現在被拉下了神壇,然後一群人就過來落井下石。
眼前這媳婦顯然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