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人是過來上班了的,她肯定不能讓姨婆白走這一趟,她手上準備了孔醫生愛吃的辣小魚乾。
這個是他愛吃又不能多吃的食物,他喉嚨做過手術不能吃太辣,這個他家人一直不讓吃的。
他要吃的話隻能偷偷吃,那麼,她給他拿愛吃的,又給他保守秘密,讓他忍痛幫姨婆做下針灸估計也沒有問題。
但走到半道,就碰上了姨婆。
“姨婆,我還說去接你呢,我今兒才聽說孔醫生不給病患做針灸,不過姨婆你放心,我給他說說,讓他幫幫忙。”
肖雅在老太太麵前,是一副懂事殷勤模樣。
這說話的當口,她扶過老太太,要把她攙扶回孔醫生診室裡。
老太太卻是笑嗬嗬道:“好了,針灸完了。”
肖雅愣了下,“孔醫生給你針灸的?”
老太太搖搖頭,“不是,是一個年輕姑娘。”“年輕姑娘?”肖雅看了老太太一眼,懷疑她在和自己開玩笑,或者是老糊塗了,記憶出現了混亂,“姨婆,咱們醫院沒有年輕會針灸的姑娘。”
“有呢,是孔醫生的徒弟,還是個長得很俊的姑娘。我還想著,你子恒表弟還沒對象,介紹給這個姑娘的,沒想到人家已經結婚了,真是可惜。”
肖雅越聽越不對勁,“這姑娘叫什麼名字?”
“叫沈清歡,她男人也是營裡的,也不知道哪家這麼有福氣,娶了個這麼優秀的媳婦。人長得好看,又溫柔又有本事。”老太太遺憾極了,她怎麼就沒有早點碰上這姑娘呢。
“沈清歡?”肖雅臉上神色變了變,她之前是有聽人議論過,那霍教授過來醫院治療頭痛時,沈清歡有幫忙扶了下針,不知道怎麼傳成了她會針灸。
那孔醫生還把她叫了過去幫忙。
沈清歡不是醫學世家出身,在這之前也不是醫學生,更不是有行醫資格證的醫生,她怎麼會針灸?
“姨婆不可能,這個人我認識,她剛過來醫院培訓,基礎都還沒有打好呢,怎麼會針灸,是不是孔醫生幫你弄的,她在旁邊幫忙,所以你把功勞也給她了?”肖雅為了反駁老太太,這聲音都提了起來。
趙大娘可沒有老年癡呆,“我人是老,可還沒糊塗,這針確定是她給我弄的,孔醫生沒有沾一下手。”
肖雅還是不相信,“姨婆,我也不是想嚼彆人的舌根子,這個沈清歡,她前兩年從學校出來就下了鄉,但下鄉後,受不住那個苦,就找了個男人,之後跟著在這兒隨軍,沒出去工作過,生了孩子就一直帶孩子。”
趙大娘不解她這話的意思,“這有啥,受不住那個艱苦,找個男人結婚,也很正常,沒偷沒搶的。”
“姨婆,她現在的丈夫是表伯安排給我想看的男人。”肖雅說這話的時候,臉上是控製不住的怨憤。
趙大娘一愣,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
“真的,這事家屬院都知道,表伯也知道。”肖雅看了老太太一眼,繼續道:“她不是不知道我們在相看,她就是為了不當知青,經常往營區跑,這一來二去的,大家就說起他們閒話來,兩人就這樣結婚了。”
她有事要趙師長幫忙,本來打算照顧好趙老太太,才能讓老太太幫她開這個口。
但現在,這功勞竟然被沈清歡搶了。
肖雅還是不信沈清歡能針灸,怕不是孔醫生給她作臉,讓她幫了下忙,就跟老太太說是她下的針。
這老太太是腰部那兒疼,給她做針灸時,她是看不到後麵的情況的。
趙大娘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樁事,她問道:“是姓馮那個小子吧?沈丫頭咋會去找他?他們認識?”
沈丫頭?
肖雅臉色有些不好看,不過很快調整過來,嘴上說道:“他們是同一個老家,小時候同一個大院。他們在沈清歡下鄉之前不是情侶關係,沈清歡在前幾個月還跑出去跟人私奔,她和馮營長結婚,純屬是為了避免下地勞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