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歡還沒說什麼,馮熾背後的繽繽眼睛就是一亮,朝沈清歡伸著小手,“餅餅……”
繽繽和大多數孩子一樣,都愛吃糖果餅乾。
隻不過大人為著健康著想,不讓她吃太多。
沈清歡走過去,要把女兒抱下來,馮熾傾過身配合她解身上的背帶。
他的臉與她臉靠得很近,能感受到他清洌的氣息,沈清歡睫毛輕顫,她抬了抬眸,聽他低聲問:“你生氣了?”
沈清歡垂下眼眸,抱過女兒,親了親小家夥的臉蛋,才回他那話,“我的事我自己做主,我為什麼要生氣?不過馮熾,你家沒有工資上交媳婦的傳統嗎?”
要不然他那一千塊哪裡來的?
“當然有。”馮熾眉頭微揚,“但之前給你,你沒拿。”
沈清歡不太信,她是這樣的人嗎?有錢都不拿?
“我為什麼不拿?”
“你不想管家。”
好吧。
有時候管家裡的錢,也就代表家裡的管家工作全都是你。
家裡吃的用的穿的,都是管家的在管。
然後吃的用的穿的又要挑品質,挑價錢,貨比三家,非常的瑣碎。
馮熾接著又道:“你要,我等下就把存折給你。”
沈清歡挺想知道家裡有多少錢,點了點頭。
“起風了進去吧。”馮熾催促了句。
*
紀彩豔從沈清歡家裡出去,沒走多遠卻是碰到了朱細棠。
兩人算是針尖對麥芒,碰到就分外眼紅。
特彆是朱細棠,她憎惡地看著紀彩豔,“紀彩豔,你之前鬨著要拿到回信才回家,現在拿到了,還賴著不走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紀彩豔臉上沒什麼表情,“大雪封路你不知道嗎?”
朱細棠知道這個,但她不覺得紀彩豔隻有這麼一個原因,肯定是她自個也不願意走,在這裡能攀高枝,還有錢賺。
一想到紀彩豔賺了那麼多錢,朱細棠心裡麵的戾氣就控製不住往上湧,嘴上也刻薄無比,“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實的,沒想到心眼子比蜂窩還多,知道你在家屬院的名聲不好,就趕緊給老家發個電報,發到公社乾部那裡,讓乾部幫忙回電報,那電報錢就在工分那裡扣。”
“我還和洪誌說,他真是躲過一劫,要是娶了你,被你算計得怎麼死都不知道呢。”
紀彩豔顧不上生氣,意外地看著她,“啥給乾部拍電報?不是洪誌拍的嗎?那電報不是洪誌兄弟回的?”
朱細棠冷笑了聲,“洪誌就算拍這個電報也不會拍到乾部那裡,讓整個公社都知道他的事,你真是好算計啊,以後回去,就沒人戳你脊梁骨了是不是?心眼這麼多,小心以後遭反噬。”
她也是這會兒才想明白,紀彩豔這手段真夠陰毒的,洪誌不顧婚約在營區另娶,傳開了對他沒有一點兒好處,以後他們回老家,肯定被人指指點點的。
這事也就洪紀兩家知道就算了,而且洪誌拍回去的電報,都是把他另娶這事找了個正當借口的,說是領導撮合。
但現在,追加的那一個電報卻沒有這個借口,可想而知,老家的人是怎麼想洪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