撕掉快要畫好的素描,聽上去有些不太理智。如果一幅畫價值一百塊錢,在限時任務的驅動下,每分每秒都很珍貴。
不過在此之前,蘇晝發現了規則背後的隱藏機製。
第一,每個人物形象隻能畫一次,不然他直接坐在家裡畫祁祈就行了,在本子上畫個圈圈,就是一隻小史萊姆。
第二,畫作足夠優秀,或者至少做到彆出心裁,獎勵的資金和貢獻點會翻倍。對此,他也直接對係統進行了谘詢。
【養成係統的要義,是培養與進步。機械地完成任務並不可取。】
係統如是回應。
因此,在足夠的戲劇衝突之下,重新構建沈問月的形象就很有必要了。
隻是按照這意思,我坐地看書等係統給自己發文學作品來抄也是不可取的。蘇晝想道。
他倒是沒有真的坐等嗟來之食的意思,否則也不會給自己規定閱讀任務。他隻覺得自己水平不夠,寫出來的東西不夠好那就隻是丟人現眼。
“等回到學校,先從短篇小說開始寫起吧。”
他神遊著,手上的畫筆也沒有停下來,即使中分頭的食指都快要戳到他的額頭上。
“看我們人多惹不起了,衝彆人發火是吧?”
沈問月暴躁的聲音還沒到,一盤熱油從遠處飛來,給中分背帶褲澆了個滿頭。
“眼睛!屮!”
“……”
蘇晝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飛碟,跟沈問月對視了一眼。她麵無表情,將視線挪開。
他還從沒近距離觀察過彆人用熱油洗頭,倒是見過人家烤全豬的。
“大豐收啊。”蘇晝悄悄感歎,就站在中分頭麵前排起了線。
先前他不走,一方麵是遠觀不如親臨,另一方麵是胸懷利器殺心自起。就像是許多人小時候看過武俠小說那樣,總幻想著自己要是能夠會個什麼降龍十八掌,在路上遇見混混該怎樣應對。
現在他不走,更多出於對沈問月善意的回報。
“兄弟們跟她乾了!”
黃毛中氣不足地怪叫了一聲,還有點破音。
實際從人數對比來說,黃毛一行五人少於沈問月這一桌八人。雖說隻有三名男生,可人多了氣勢看上去不一樣。
更何況旁邊還站了個看起來腦子不大好使的小愣頭青,端著個畫板……多半沒什麼戰鬥力。
想到這裡,黃毛更多了些自信。他倒不想再多惹幾個人,就說攤販老板也不是吃素的,常年端砂鍋的拳頭敲在腦袋上肯定很疼。
他才邁出去一步,就看到這戴著禮帽的小混蛋站在他跟前,向前也伸出了一隻腳,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,似乎想要絆倒他。
“……你是不是有病?”
黃毛都有些氣笑了。
與此同時,人群外也有了一些騷動。
“...誰在鬨事?”
是警查趕了過來。畢竟是繁華路段的商業街,半夜通常有人值守。…。。
“...走了,媽的,一群神經病!”
他抹了抹臉上的碎渣子,狠狠地瞪了一眼蘇晝,又輕蔑地掃過沈問月。
“彆走啊!有什麼話不能去局子裡說的?”
沈問月拍拍桌板,黃毛一行人隻是匆匆地鑽進人群裡開溜了。嘴上還叫嚷個不停的中分頭也被拖著離開了。
等警查趕到時,隻有啤酒瓶的碎片還在地上泛著油光的一灘水裡飄動。蕭瑟的風從人們的腳底邊刮過,喧囂聲重新填滿了這片短暫暴躁的真空。
口頭警告過沈問月幾人後,警查離開了。她們將桌凳搭好,意興闌珊地又叫了幾瓶酒來暖身。
蘇晝拍拍屁股,準備離開。
“喂,你不怕死啊。”
沈問月的聲音在他耳邊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