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家好!……我們是開始樂隊,接下來這首歌,名字叫《倔強》,謝謝。”
祁祈一如既往地戴著頭套,抱著吉他,站在舞台上。說起來,她都不知道自己上台之後會站在什麼位置,因為她隻是等著隊友把自己帶到該到的位置,安心等待表演。
隔著頭套,她隱隱感覺到光影的變化。刺眼的聚光燈透過布料,進入她眼睛裡時,已經變得很柔和。連帶著觀眾也安靜了下來。
該不會是觀眾根本不歡迎我們吧?
祁祈不免擔心地想到。
會不會就因為看見我,才導致他們不滿,因此一點反饋也沒有……
觀眾的掌聲在祁祈的耳朵裡也變得稀稀拉拉,她有些緊張地握緊琴把。
說起來,蘇晝可是說他要過來的,也不知道他今天寫得怎麼樣,不過明天就能看到結果,就算擔心到睡不著覺,也隻是一晚上的事情。
連續練了一個月了,要是明天他拿了一等獎,也許兩個人可以出去玩,嘿嘿……
一想到蘇晝的事情,祁祈就忘記了自己還站在舞台上。這個家裡蹲甚至還想著外出去玩。
就人格來說,祁祈自己根本不喜歡亂走,她就算把自己關在小房間裡幾個月也完全不會覺得不適應。隻不過,在她心中,蘇晝是那種很需要新鮮空氣的類型。
如果他想要,就出去吧。
可是,如果我戴著頭套,他來到現場,我豈不是也根本不知道?祁祈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十分嚴肅的問題。
不要想太多,就算睜開眼睛又怎麼樣,下麵人這麼多,蘇晝還不能光明正大地露麵,我也根本看不到,這是小問題。
然而,當這個問題浮現在祁祈心裡時,她就不免有些難過。
我好像,有一點貪心了。既然蘇晝說,我的眼裡隻有他,那就算戴上頭套,他也在我的跟前,根本不應該擔心這種問題才對。
可是貪心無可避免。想要見到蘇晝的心無法克製。
祁祈,醒醒吧!她心中的惡魔說道。蘇晝根本就沒有來,現在他正在跟明令之兩個人吃晚飯呢!你以為他的世界中就隻有你嗎?不要太天真了!
正在她胡思亂想的同時,今夏提醒的鼓聲敲響,表演正式開始了。
——
“誒,那是吉他英雄!”
禦阪大呼小叫,他一看到開始樂隊登台,就開始瘋狂鼓掌。
李暖暖稍微感到有些尷尬。他們這一桌人,在整個展演廳裡終究屬於少數,這桌子又靠近舞台,他們的掌聲,在這群繃帶樂隊的粉絲當中多少有些突兀。
好在那些人也鼓勵性質地拍了拍手。
許忘在她為數不多的公眾發言中說過,希望自己的粉絲多給其他樂隊一點包容心,不要覺得自己聽的小眾曲風就高人一等,連她自己都沒來得及高人一等,自己的粉絲可彆先行一步。…。。
一個冷酷發言少的人,突兀地發表自己的觀點,隻要有點道理,就容易被更多人認可,當作至理名言。
群眾們會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或他是經過深思熟慮,很慎重的情況下才輸出觀點。
所以,至少今天的觀眾還是給足了開始樂隊情緒價值。當然,這是在表演開始之前。真要是不行,可能沒有噓聲,但一定沒有掌聲。
大家都是花錢來的,誰也不比誰高貴。
“倔強,是第一支視頻裡麵的歌嗎?我記得名字好像是……”王妹問道。
“對的,那個視頻我看了好多遍了,這前奏一上來就是熟悉的味道!”李暖暖克服了尷尬感,給小夥伴科普。
弦樂給人的感知是很鮮明的,在現在大多數都以鼓或者吉他為開場的歌曲中很少見。然而等吉他聲響起時,這一夥人才真正興奮起來。
“對對對!我要的就是這個!”
在器樂的響動聲中,他們高興的聲音僅僅在這張小桌上傳播。多雨的歌聲從音響中傳出,震蕩在展演廳天花板的群星環繞中。
在場的更多觀眾其實也隻是歌聲而已。儘管多雨之前被許忘批評過,可她本身的確有功底在的。
在與許忘截然不同的曲風支撐下,繃帶觀眾們都有些驚訝,驚訝於這個小姑娘嗓音中的爆發力還有柔性。她正青春年少,唱起倔強這樣的歌曲,或許沒有經曆過人生失敗後的大徹大悟,但也有著獨屬於少年少女的青澀與小脾氣。
甚至連歌聲中的一丟丟不自信感,也恰到好處地融入進了歌詞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