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瑤隨手擦去唇角溢出的血，輕嘲：“還是太弱了啊。”
“是你做得太過火了。”一直沉寂的器靈終於出聲，語氣格外冰冷。
“一力硬剛法器，又接連破解吞星石上的多重術法，最後更是強行動用元神，抽出力量融合，還要給他們留下一件可用的法器。”
器靈一聲冷笑：“辛瑤，你可真行。”
辛瑤輕靠在身後一顆大石上，不再強撐。
那被她一直壓抑的疲憊和識海強烈的脹痛，瞬間席卷。
頭痛欲裂。
“自家的東西，總不能真的毀了吧。”她笑道，聲音有些發顫。
“毀了也比你現在這副樣子強。”器靈怒意難消。
但辛瑤分明感覺一股股清涼的氣流從右手手背沿著經絡，漫過她的四肢百骸，一部分充盈著她空蕩蕩的丹田，一部分向她頭部的穴位而來。
辛瑤有一瞬間的防備。
“本器靈說過不會害你，信本器靈一次，你能死嗎？”
識海中的聲音多了幾分咬牙切齒，還有一絲絲道不明的委屈。
辛瑤心尖微顫，沉默了片刻，終是壓下了身體的本能。
那股力量緩緩湧入她頭部的穴位，像是一隻肉眼看不見的手，輕輕按壓著。
一人一器誰也沒有說話，天地間仿佛安靜了下來，午後的風帶著些許暖意，溫柔地吹拂過山間。
枝影搖曳，斑駁的光點灑在她臉上。
直到那股難耐的脹痛感漸漸消失，辛瑤才叫停了器靈。
“攢點靈力不容易，彆用光了。”
“這點力量算得了什麼？”器靈輕哼道，卻也乖乖收回了靈力。
不是舍不得，而是他們都很清楚，靈力隻能為她減輕不適。
這具身體終究不是辛瑤前世的肉身，雖然是轉世，可沒有經過淬煉，又隻有築基境。
身魂不在一個境界，她動用元神的力量越多，給肉身帶來的傷害就越大。
而她的元神太過強大，想要完全恢複，除非是能找到修補元神的神級丹藥，彆的任何手段都是杯水車薪罷了。
辛瑤暗自決定，以後能不使用元神，儘量不用。
自傷己身啊。
不過想到這次的收獲，她依舊覺得很值。
她站起身，輕彈了下衣袍上的灰塵。
“走吧，該回去了。”
可她剛走沒多遠，又想起來什麼，抬起右臂。
“我臉色看起來怎麼樣？”
器靈看穿了她的心思。
“怎麼，怕你峰裡那個小鬼擔心？”
“冥夜最見不得峰裡人受傷。”
過去峰裡幾個徒弟受傷，熬藥包紮這些事，他從來都是親力親為。
辛瑤至今都記得當時的場景。
更彆說這次傷的，還是自己。
器靈嗤了聲，對她的話不予置評，隻道：“彆小看了本器靈的能耐。”
聞言，辛瑤便知道自己的臉色應當不是太難看。
她輕笑了聲，動身回峰。
“回來了？”
她剛到山頭，一抹紅影便從靈樹上飛身躍下，身上帶著夜露的涼氣。
辛瑤眉頭一皺：“你一直等在這裡？”
“不是說好的嗎？要等你回來。”從她走後，他便一直沒有離開過。
“傻。”辛瑤低斥了聲，“身子不要了？”
她一邊說，一邊拉著冥夜來到他的住所外，又回洞府尋了些暖石給他暖身。
冥夜姿態慵懶散漫，靠在門柩邊，乖乖地接過。
“大比結果出了嗎？”他笑問。
“嗯，進第二輪了。”辛瑤隨口應了聲，又摸了摸他的手，見沒那麼冷了，這才想起要向他打聽的事。
“對了，我在闖關塔裡發現了這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