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麼一說,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落在了辛瑤幾人身上。
周清清嚇得臉都白了。
辛瑤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,又用眼神製止了兩個徒弟。
她可從來不是隻會躲在徒弟身後,靠徒弟保護的弱者。
辛瑤迎上文成的目光,笑問:“證據呢。”
“證據不就在這裡嗎!?”文成指著那些空白的符紙說道。
“你們賣假符,老夫剛才親眼看見這符籙變空,由不得你耍賴!而且你自己不上台鑒寶,卻讓水木門的弟子去,若不是心中有鬼,你何必躲在人後?”
辛瑤一聲譏笑:“觀寶之人,不可參與鑒寶,這不是貴閣的規矩嗎?”
文成這才想起來,他們當日要的是觀寶的入場貼。
可以參與購買異寶和拍賣,不能參加鑒寶。
她是因為這個才讓水木門的人出麵的?
但不管是不是都已經不重要了。
“你不用狡辯,不管你為什麼指使水木門做這種事,但掩蓋不了你們賣假符的事實。把靈石還回來!立刻離開丹閣!”
他說得振振有詞,又是丹閣副閣主。
一時間,不少修士看著辛瑤的目光都帶上了譴責和質疑。
這一幕讓冥夜無端回想起那日弟子堂的情景,心中戾氣湧動,然而當他看見洛明朗的動作後,又露出了驚色。
“你在乾什麼。”
洛明朗借著寬袖遮擋,正在擺弄手心中的一顆圓潤靈珠。
那玩意冥夜熟得很。
當年小三每次激怒自己,被自己拔光了靈植,就會用這東西記錄下來,威脅他要給師尊看。
讓他不得不憋著氣,把靈植和靈土複原。
“師尊教訓人的場景,當然要記錄下來啊。”洛明朗笑著傳音。
冥夜:“……”
“丹閣那次,你也錄了?”他問。
洛明朗笑而不語。
嘖,真錄了。
冥夜暗道,見他還在擺弄。
他猶豫了一瞬,彆扭地低聲說:“喂,記得給我留一份。敢不給,我就向師尊告發你。”
洛明朗調整角度的手,停頓了一下。
這麼幼稚的話,他已經有很多年沒聽師兄說過了。
自五百年前出事,他們四個全都性情大變。
過去在師尊麵前偽裝的親近和諧,也蕩然無存。
如今冷不防聽見這熟悉的口吻,洛明朗心尖不由顫了顫。
他垂眸壓下心中的複雜情緒,笑笑:“師兄有令,師弟豈敢不從。”
辛瑤沒注意兩人暗中的小動作,更沒在意周遭那些人的目光。
而是嘲弄地看著文成:“這麼多符師都沒發現符籙有問題,偏偏閣下卻發現了。想不到啊,堂堂丹閣副閣主竟然還是位符術高手。”
“對啊,副閣主不是大丹師嗎?什麼時候精通符文一道了?”
散修們議論紛紛,鑒寶台上被丹閣專程請來的符師們,臉色有些不太好看。
符籙是他們鑒定的,現在說符有問題,那不是打他們的臉嗎?
連閣中幾位丹師看向文成的目光也變得古怪起來。
文成氣得咬牙:“老夫不擅此道,但老夫眼沒瞎,看得見符籙的變化。”
“哦,那這符籙大概是自己長眼了。早不變,晚不變,一到你手裡就變了。”辛瑤陰陽怪氣的嘲諷。
“副閣主覺得,它是看你這張老臉不爽呢,還是知道你再三針對我,所以特意給你一次發難的機會?”
隻差沒指著文成的臉,說他故意栽贓,借機發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