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瑤來了?”今遲越沉凝的麵龐上浮現出一絲驚訝。
他還以為阿瑤仍在氣頭上,本想著等開穀和莊歸的情況好轉後,再去尋她。
不成想,她竟主動找了過來。
他看了眼床上昏死的徒弟,忽然笑了。
那一直堵在他心口足足六日的鬱氣,這一刻,煙消雲散。
“人在哪裡。”
李望下意識回了句:“在樓下會客的廂房。”
說完,他便看見仙尊頭也不回地出了門。
“蠢貨。”
後腦勺被狠狠拍中。
李望疼得連聲抽氣,轉過頭就對上自家閣主黑透了的老臉。
“你怎麼還給說出去了!還不快點跟上去!他們要是在丹閣鬨起來,這事可就大了!”
李望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,這才想起來。
他們兩邊是結了怨的啊!
那女人可是當著眾人的麵,廢了仙尊徒弟一隻手!
人這會兒還躺在床上,昏迷不醒。
兩邊這時候碰上……
想到那場景,李望頓時一激靈。
“完了!”
他和羅明一前一後追出房間,便看見那抹白影已經到了一樓。
“且慢!”
李望慌忙叫道,聲音響徹整個大堂。
就連屋中正在等待消息的辛瑤也聽見了。
她一抬眼。
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客房敞開的大門外。
四目相對。
辛瑤腦子裡隻有四個字——陰魂不散。
而今遲越則在看見她紅潤的麵色後,暗暗鬆了口氣。
想來,她的傷已經不礙事了。
羅明和李望緊追而來。
辛瑤漠然移開眼,看向兩人。
“長老稟報過了?”她問道,竟是直接將今遲越視作了空氣。
赤裸裸的忽視,讓今遲越麵上的喜色瞬間凝固。
李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:“還沒來得及說。”
辛瑤:“……”那他去這麼久,是乾什麼去了?
對上她不悅的目光,李望心中隻覺得冤枉。
他這不是被仙尊一打岔,就隻顧著追人來了嗎?
今遲越聞言,心中生出了一絲怪異。
“什麼稟報。”
黑沉的目光落在李望身上,帶著無形的壓迫。
李望硬著頭皮開口:“是這樣的,這三位剛才登門,想要借閣主的煉丹室一用。”
今遲越瞳孔驟然一縮,而後目光猛地刺向辛瑤。
“你特意找來丹閣,便隻為了這事,並非為開穀和莊歸而來?”話冷硬至極,透著徹骨的冰寒。
“嗯?那兩個家夥也在丹閣?”冥夜一挑眉,斜眼向羅明看去。
似笑非笑地道:“我怎麼記得當初貴閣說了,今後不許他們踏入此地一步。這說出口的話,轉眼就全忘了?”
“沒忘沒忘。”羅明連忙解釋。
“隻是那兩人在我丹城外被邪修暗算,半條命都要沒了,幸好仙尊及時出手才把人給救了下來。仙尊要在丹閣救治他們,我們也……”
“邪修?暗算?”辛瑤忽然打斷他。
她留下那邪修的殘魂,除了想得知對方的來意和目的,也是想盤問他,究竟是從何處弄來自己的生辰八字。
可惜他死的太快,她尚未來得及問清楚。
但羅明的話卻讓她有了些猜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