欽天監。
“一沙一世界,一葉一菩提……是那些老禿驢勘破了本質,還是說歪打正著?”
李火方陷入沉思。
自從薑執安為他講述分子的概念以來,仿佛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,他隱約感覺那理論是對的。
但是他根本感受不到何為分子,哪怕透支精神力,也隻能感知到一些大顆粒,距離分子還差得遠。
李火方抓耳撓腮:“如果沒辦法觀測,我要如何研究?”
“鈴鈴鈴……”
正好一道身影走來。
“枳月師妹!”
“乾嘛?”
她應了一聲,挽著袖子,裙擺輕搖,眼神卻一直掃描著地麵,還有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。
香囊丟了。
那個香囊很重要,是她幼時拜師的回禮,老師讓她好好保管,說這個香囊會指引她見到有緣之人。
當時她就問,是什麼人,可是沒有得到答案。
十幾年以來,她的好奇心越來越重,就是想見見這個‘有緣人’,說不定,對方能請她吃好吃的。
李火方並不知道師妹在想什麼,但他十拿九穩道:
“枳月師妹,要不你去天澤縣一趟,把薑執安請過來,為兄有些問題想問他。”
枳月正打算拒絕。
但一抬頭,瞧見師兄不知從哪拿出來的漢餅,頓時改口道:“這隻是去時的路費哦。”
“行。”
李火方自然答應,見她咬了一口,便又道:“對了,鎮魔武館那批銀線人偶,又需維護了,順便把本職工作做一下。”
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……枳月幽怨的看著師兄,果然不是什麼好人,還是薑執安好。
才見過沒幾麵,就請她吃了那麼多好吃的。
……
鎮魔塔,嶽靖眺望著整個京城,如今放眼天下,棋手可不止他一位。
他回過神來道:“李景陽,明日我要出京一趟,安排一下行程,不要讓任何人發現。”
李景陽大吃一驚。
嶽帥要離開鎮魔塔了,這可是三百年來頭一次!
消息若是傳出去,不僅是武道界,怕是整個大乾的修行界,都要震動。
“嶽帥,您這打算去哪?”
“天澤縣,鎮魔武館。”
“鎮魔武館?”李景陽愣了一下,隨即錯愕:“您不會是為了去看姓薑的那小子吧?即便評分天級甲上,可他哪夠這個資格?”
嶽靖站在七層鎮魔塔上,遙遙望向觀星台的位置,好似與那位大祭司對視了一眼。
“要看。”
嶽靖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:“若他能力足夠,便應給他更大的舞台,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。”
……
“啊嚏。”
薑執安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,不會感冒了吧,按他現在這個體質來說,不應該啊。
最近又窮了。
“話說承天香到底是什麼材料做的,然能溝通天地,就是太貴了些……不知明天有幾名學員願意登階。”…。。
回到家中,已是淩晨三點,廚房燈似乎忘熄了。
正好有些餓。
推開門,卻見薑平貴正坐在飯桌旁,吧唧吧唧的抽著大煙。
“叔,你咋還不睡。”薑執安奇怪問道。
薑平貴用煙槍輕敲了敲桌子:“飯菜熱了好幾遍,還熱乎著,趁熱吃,你嬸熬不住剛睡下。”
“執安,雖然你成了武館館主,還有了七品官身,可我從老夥計那聽到消息,最近是不是縣裡的幾家武館都聯合起來,要來踢你館子?”
薑執安有些意外,這消息怎麼都傳到薑叔耳中了。
他隻好點了點頭。
“唉,要不……認輸?”
薑平貴憂心忡忡:“聽說有好多厲害的武者,叔怕你出什麼事。”
薑執安卻搖了搖頭,“叔,你就放心吧,我一定會贏的,自打我改過自新以來,說出的話,何曾失言過?”
薑平貴張了張嘴,想反駁,可仔細想來,還真如侄子所說。
他猶豫了一會,還是放心不下:“那明天我隨你去現場。”
“叔,你去乾啥,又幫不上忙。”薑執安快言快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