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皇子下山去了。”曹義返回祖潭邊,回稟道。
“嗯。”
張寂依舊盤坐在水潭邊,看著池水沉默不語,最後還是明玄子實在好奇,硬著頭皮問:“真人,呂祖劍氣應該不會無故激發吧?”
張寂點點頭:“應該就是這兩句話,引動的劍氣。”
“對方是誰?”×3
他們都好奇這個問題。
“不知。”張寂有點煩這三人:“你們自己去調查便是,而且呂祖的神劍消失了,若能尋到配劍之人,自然可以確定對方身份。”
在他眼裡,神劍不重要,對方是誰也不是那麼重要。
重要的是這兩行字。
是被斬碎的禁錮,是一種全新且霸道的思想流派,是道庭日後發展的根基,這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其實我隱隱有了猜測……”曹義講出他的推斷:“意,一直是修行者最重要的東西之一,也隻有和呂祖之意相共鳴,才能引發這道劍氣。”
“而整個龍虎山上,若論意境立意之高,恐怕沒人比得上薑小子,還記得弟子們都把他當成呂祖轉世麼?”
夏若至也讚同這一點,當時連他都有點動搖,覺得對方會不會真是呂祖轉世。
這小子真邪性。
“而且當時,他被弟子們簇擁著,去觀賞龍虎山的景色,行進方向,似乎就是祖潭這邊。”明玄子補充道:
“我剛問了眾弟子,沒有一人發現薑執安的身影,估摸著是以為惹了禍,腳底抹油,溜了。”
“這小子。”曹義哭笑不得,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也不知道他腦袋怎麼長的,每每開口,就是這種可以載入史冊的名句,動靜一次比一次大。
……
欽天監,觀星台。
大祭司提著一壺酒,身旁擺了張檀木桌,桌上擺著幾碟小菜,他時不時往嘴裡扔一顆花生米,喝一口小酒。
隻是眼睛卻始終眯著,遙望向東南方,仿佛能看見什麼似的。
左邊還有一張書桌,桌上是高高一摞醫書,筆、墨、紙、硯,以及坐在書桌前泫然欲泣,楚楚可憐的枳月。
她端著書本,眼睛瞪得極大,就是眼珠子總是往右邊溜:“老師,我好像餓的沒力氣了。”
“頭暈眼花,”
大祭司笑道:“那你把內經的素問篇抄完。”
枳月翻了一下,發現素問有二十四卷,八十一篇,立馬小手一攤:“那我要被餓死了呀。”
她直接往桌上一趴,碎碎念:“堂堂欽天監大祭司,把弟子活生生餓死在觀星台上,簡直不當人子、心狠手辣、惡貫滿盈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給你。”大祭司瞪了她一眼,明明才讀了不到半刻鐘的書,毛筆連墨都沒沾過。
“嘻嘻,早點給我不就好了嘛。”枳月直接把大祭司身前的整張桌子都端走了,抓起一把花生米丟進嘴裡。
她這才坐回椅子上,晃著腳丫道:“老師,你說薑執安去道庭,能要到修煉性命的功法嗎?”…。。
“能。”
“為什麼呀?”
“……”
“老師,你說要送薑執安一副不壞之軀,可是他下麵長瘤子了誒,但是他不讓我割。”
“噗!”大祭司一口酒噴了出來,這是什麼虎狼之詞,他倆發生什麼了?我家白菜要被豬拱了?
“老師,你為什麼總是看著東南方,那邊什麼也沒有呀。”
大祭司答道:“看三百年前的一劍,好看著呢。”
“為什麼我看不到?”
因為你修為不夠,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,要是把吃東西的心思放到修行上,早就能成為落子天下的棋手了。
但他還是沒把這些話說出來,有些無奈道:
“枳月啊,為師老了。”
大祭司走到貪吃丫頭身後,抓起她那隻油乎乎的小手,遙遙指向京城,輕輕一按。
“丫頭,學會了嗎?”
“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