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原先不少同意的居民反悔,房子拆了住不起新房,這可是要命的問題!
周三福約談樓房負責人,會議室內,西裝革履打著領帶的樓房負責人排排坐著。
“白琳的房價,這三年來幾乎都沒怎麼變,還隱隱往下降,就這幾天漲了10%”麵色嚴肅的周三福,看著對麵幾個中年人。
“你們想發災難財?”
苛刻的話語,頓時讓坐在中間的中年人皺眉,他聳了聳肩,“周鎮長話說的這麼難聽乾什麼,房價有波動很正常,畢竟這是市場的規律,有供就有需。”
“客戶要買房,房子有限,不漲點價,也不符合市場規律,您說是吧?”
“白琳鎮的發展”
“鎮長,我們也不是你。談不上什麼發展不發展”中年人語調輕鬆,“況且我們這個樓盤投在白琳鎮已經虧了好幾年,總得把本收回來。而且,老百姓家家有餘糧。您不用擔心。我們又不是翻倍漲,漲了10%掏得出來。”
周三福目光逐漸危險,雖說他平時人還算和氣,但也不意味著,他這個職位真就沒權利。
“我不是跟你們商量!去年今天什麼價!今年也是這個價!”冰冷的聲音,周三福一巴掌拍在桌上,“就一句話,準!還是不準!”
犀利的目光平掃,三位負責人神態各異,很快三個人低語商量了一下,最終抬頭。
“周鎮長,我們需要跟總部商量一下。三天後給你個答複。我們會儘可能爭取。”
周三福眼神晦暗,看著三人抱歉的起身轉身走了。
而此刻走出門的三位負責人忍不住抱怨。
“裝什麼清官!不就是想要返點嗎!”
“他要拆他的,我們賺我們的!有什麼好說的!”
“市長去我們集團都得和聲和氣,一個鎮長拽上天!”
嘰嘰喳喳的聲音,宋江側頭,看了一眼就繼續往前走,直到走到會議室前麵。
“咚咚咚!”
清脆的敲門聲,“進來。”
周三福一抬頭就看到熟悉的麵孔推門而入,唰的一下站起來,“宋總,您怎麼來了!!”
“我看你發的消息說拆遷已經開始了,我過來看看。”
“您早說一聲,我去接你!”周三福樂嗬嗬的迎上去,“我帶您去現場看看?”
“好!”
半個小時,兩個人來到拆遷現場,幾乎一半的老城區建築已經坍塌,無數的磚塊石頭散落。遠處還有一個個紅色帳篷搭著。
“那些是?”
周三福帶著些許尷尬,“有些拆遷戶還沒找到地方住,鎮裡搭了一些棚,先安排進去。”
而在這時,不遠處一個孩童突然指著周三福,“周三扒!周三扒!不要臉!!”他一邊叫著一邊拍著手,“周三扒!順手的賊,強拆房子——不要臉!”
附近的大學生村官麵色一變,趕緊上前幾步捂住他的嘴。
周三福驚得渾身冷汗,下意識看向宋江,生怕他因為這幾句話對白琳鎮整個印象變差。
宋江若有所思上前一步,捂嘴的大學生村官麵色煞白,“宋總小孩子胡說八道,不知道跟哪個混混學的!你彆當真!!”
“你先鬆手。”
大學生吞咽了一口口水,警告的看了一眼小孩鬆開。小孩子眼睛咕嚕轉,看著麵前俊俏的大哥哥蹲下。
“周三扒這個稱呼是什麼意思?”
小孩子搖頭,就聽到:“告訴我,給你一塊錢買零食。”
“周三扒,每年去其他鎮當扒手要錢,媽媽說隻拿不還叫做扒手!”
宋江若有所思,“你媽呢?”
“我媽在那!媽!”小孩叫了一聲,不遠處的婦女聞聲趕來,看著左邊一個支書,右邊一個鎮長,以為小孩犯了事提心吊膽。
宋江則是看向旁邊的大學生村官,“有硬幣嗎?”大學生趕緊掏出一塊硬幣,隻見男人塞到孩子手心,對麵眼睛瞬間亮了。
“周三扒。”
周三福愣了一下,伸手把孩子手心的硬幣給摳了回來。孩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,最後嘴巴一癟哇哇的哭了出來。
“不好意思,鎮長!”婦女趕緊拉著孩子,“小孩子不懂事!”
“哇哇哇——媽!你幫這扒皮!?”小孩子哭的更大聲了,巴掌大的手,啪的一下懟上他的屁股,婦女怒聲,“什麼扒皮叫鎮長!”
體製內工作的,誰不敬佩周三福,早知道不跟小孩說這外號,她當環衛工十幾年,每個月的工資都會準時發,哪像隔壁鎮的,有的都拖一個季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