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鏡男終於進了廁所,裡麵的動靜大到外頭聽得清清楚楚的。
喊著人幫忙把他的包遞進去,打開包,傻眼了。
包還拿錯了,女人拿走了他的包,這個包裡鼓鼓囊囊的,是一個破爛小被子,在垃圾堆裡撿的。
他們的包是大眾最常用的,火車上經常撞包的包,方便掉包用,這下好了。
李耀祖又躲了一會,這人都在裡頭老久了,彆說換褲子了,做褲子都裁好了。
彆出啥事啊,“咋了這是,這兒怎麼這麼空?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
大家打著哈哈。
劉天壽捂著鼻子在看戲,他沒太看懂,這人怎麼突然就拉肚子了呢。
眼鏡男在裡頭生無可戀,難道他要穿著一條臭烘烘的褲子出去嗎?!
“同誌,你好了嗎?”
李耀祖這個時候的詢問,讓眼鏡男看到了一絲曙光。
靈光一現,有了!
“同誌,您幫我問問誰有多餘的褲子沒,我買一條。”
原來是這樣啊,愣了片刻,趕緊答應著,“好嘞,我問問啊。”
朝著車廂裡喊話,“大家聽到了啊,大家行李裡有沒有多餘的褲子啊,咱幫幫忙嘛!”
“出門在外,都挺不容易的。”
目光在男人們身上停留,大多數都搖頭,要不就裝聽不見。
有褲子也不舍得。
剛才便秘的大娘好奇問了一嘴,“多少錢啊?”
“大娘,可以商量著來啊,咱不能強買強賣。您覺得價格合適就賣,不合適拉倒唄。”
大娘眼睛一亮,她剛好有一條褲子。
“我這有一條褲子。”
……
李耀祖被撇開,大娘也不嫌臭了,直接在門口跟眼鏡男講價,最後十塊錢成交。
大娘先拿到了錢,才給的褲子。
此時,車廂裡異常安靜。
這條褲子補丁加補丁,膝蓋、屁股、褲襠都補過又補,是大娘在家乾活穿的。
眼鏡男拿著這條破褲子,罵罵咧咧的穿上了,小腿露著半截……
他這形象是真一言難儘,那條臟褲子沒舍得扔,塞到了包裡。
到站了,劉天壽下車,上了軍車,直奔家屬院。
站前廣場上,眼鏡男看著這一幕,娘的,是個當兵的!
?
此時,眼鏡男的同伴們鍋蓋頭和女人在一個小巷子裡被人劈頭蓋臉的打。
“饒命啊,大哥!”
“俺們再也不敢了,彆打了!”
“啊——”
“有眼無珠的,知道我們是誰吧,敢太歲頭上動土,給我狠狠的打!”
……
這倆人暈乎乎的出了站,找了個黑點想住一晚,這次才發現身上乾乾淨淨的。
倆人啥時候被人摸了都不知道啊。
那咋整,老本行,找個目標偷錢偷介紹信,買票回家吧。
這一趟太不順利了,回家拜拜再出來。
結果,碰上硬茬了!
?
夜深人靜,家屬院裡隻有少有的燈光還亮著。
劉天壽吃了飯早早睡了,他在這邊休整一天,帶點東西回去。
省城那邊他也不擔心,晚上把屋門一關,外頭有啥動靜隻要不出來就是安全的。
薑山隻知道回來送東西,具體是啥不知道。
自家的這份錢怎麼處理,是讓劉哥順便一起帶回來放在家裡,還是存在省城的銀行。
考慮過後,朱竹決定留在省城。
她也問過楊雲和謝芳,要不要去省城處理這事,兩人都要把錢放家裡。
不多的燈光裡頭,有楊家。
楊濤看著炕上這一捆捆的錢,聽媳婦念叨掙到錢了是一回事,親眼見到現金又是一種感受。
“媳婦,挺能乾。”
楊雲拍著胸脯,“那是,來回折騰,可不是白折騰的。”
受苦受累為了啥,不就是這個嘛。
給男人布置任務,“這錢咱放哪兒合適?”
楊濤……“放家裡?!”
“等新辣椒下來,可能要墊錢收,就放家裡吧。”
……
最後這錢放櫃子裡鎖起來。
?
第二天,食堂裡,薑山送走了海軍和兒子,他趕緊吃飯還有事呢。
不一會,楊濤和馮凱坐在了他對麵。
這倆人一看就沒睡好,還一臉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