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山娓娓道來,朱竹眨巴著眼睛聽得很是認真。
中間她沒有打斷,讓大山全部說完。
她大概聽懂了,用大白話就是大山想打破原來的傳統,部隊裡頭選人去軍事院校學習的機會很少。
隻有個彆人能去學習,從而得到升遷的機會,差不多是這個套路。
薑山能從媳婦的臉上看出來有疑惑,“媳婦,你想說啥就說。”
朱竹點著腦袋,“我是有點不明白,據說你打破了挺多的慣例,本來這邊也是有很多試行的政策,為何在這件事上,從你的話裡我聽著像是格外不順呢?”
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拉扯,薑山其實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。
起身湊到媳婦耳邊,跟媳婦說悄悄話。
熱氣噴到耳朵上,癢癢的,朱竹推了大山一把,非得離這麼近乾啥。
大山非但不後退,更往前湊了湊。
“這話可不能被彆人聽到。”
“訓練上我有絕對的話語權……”
大山說出的話,朱竹腦海裡出現了兩字“政治”。
不對,這兩字也不太合適。
應該說是權力的拉扯?好像也不太相符。
大意就是看似他全說了算,又不能讓他全說了算的意思。
在一些不影響訓練的方麵就會“拖後腿”。
一個合理的領導班子,不能讓大山一言堂,得發揮自己的作用。
而這件事剛好看似跟訓練無關,卻關係到戰士們的長遠職業發展。
或者說這次薑山遇到的障礙,是要給他看似平順的職業生涯打個問號。
既然說到這兒了,薑山就索性和盤托出,該說的不該說的,都說了。
“咱就說李政委,有些時候找到了他認為不合適的機會,他就得抓住,比如這次。”
他和李本道兩人合作還算愉快,可看起來都是他在主導工作。
朱竹的問題是,“那李政委這樣做,你心裡會有想法嗎?”
薑山笑著搖頭,“不會。”
是真不會,不是假惺惺的。
隻有這樣,兩人才能在各自的崗位上更長遠的發展,對兩人都好。
所以薑山不會因為領導班子不通過他的提議,而心存芥蒂,這就是他們的工作。
他說啥是啥,怎麼顯出人家的工作能力來呢。
356團經過這幾年的努力,進入了短暫的發展平穩期,他這半年來沒有做太大的變動,就是想穩穩。
為何訓練上沒人跟他爭呢,因為要負責。
他拍板意味著他擔責,沒好處撈的事,大家都是聰明人,不上趕著找不痛快。
“媳婦,你說我的想法是錯的嗎?兄弟們就不配去念個書?也不是不配,我就覺得那選拔標準有問題,明明我的人都符合呀!”
於是,薑山就叛逆了,非得爭取。
這跟他在部隊裡搞的各種培訓學習性質還不一樣,那都針對性非常明確。
開始發牢騷了。
“媳婦,你說我手下這些人個頂個的,非得還要從他們當中選人,這真沒法選。”
公平嗎?薑山覺得是不公平的。
為啥呀,這些人隨便放在彆的部隊都是拔尖的,都能選上的。
事實是未必,選拔標準是人定的。
就因為他這,大家都太強了,反而選不上,這叫什麼屁事啊。
彆說什麼雞頭鳳尾,薑山的堅持是鳳尾也比你那雞頭強,雞頭都能得到的機會,我的鳳尾也得有。
“竹子啊,你說我這想法不對嗎?”
朱竹搖頭,“沒什麼不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