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院病房裡,早飯時間,病床上的李大春吃的噴香。
薑山端著搪瓷缸遞過去,“慢點吃,彆掖著。”
頭上和小半邊臉包著厚厚的紗布,隻用一邊腮幫子吃。
薑山帶的不是啥好東西,是家裡鹹菜缸的鹹菜,病號飯沒滋沒味的。
“團長,還是咱食堂的飯吃著香。”
李大春以為團長就過來看看他,順便給帶的飯,沒啥事。
他住院期間,團長都來看過幾次了,每次就隨便聊幾句。
團長一點沒有要走的意思,李大春這才意識到,團長是不是有事要說。
“團長,有話你就直說。”
“等你吃完飯再說,不著急。”
薑山真不急,他看著李大春吃的也不自在,站了起來,“你先吃著,我去跟醫生聊幾句再過來。”
其實他跟醫生沒啥好聊的,李大春的病情從開始的不容樂觀,恢複到現在表麵上看著沒有異常。
傷口在頭上,對以後的訓練有沒有影響都是未知數。
他還是去了,醫生不在去吃早飯了,他在凳子上坐了一會。
想的還是李大春的事情,出院之後直接去軍校,不知道腦子能不能跟上。
壓力太大應該不太行,還是先給放個長假休養一下,在家裡吃的未必能跟上。
那就還是留在部隊,先彆訓練,找個輕鬆的崗養著?
再次回到病房的薑山,把剛才的這些想法如實跟李大春說了。
“大春,要不你先跟著去學一段看看,不行再回來?等你完全休養好了,再跟著下一批去。”
李大春眨巴著眼睛,“團長,是特意照顧我的嗎?”
軍事院校學習的名額按照團裡的選拔標準,怎麼排也排不上他呀。
兄弟們過來看他的時候都說了,團長因為這事較勁呢,弄的不太愉快,氣的都休假了。
“不是特意照顧你的,你們小隊這次都要去。”
李大春沒有太高興,還是拒絕了,“團長,彆浪費了一個名額,還是給彆人吧。”
要是以前,他肯定高興的蹦起來了,這就相當於彎道超車。
兄弟們都很優秀,這樣的事輪到他,那就是天上掉餡餅。
薑山猜測,“身體還不太舒服?”
周叔來看過幾次,沒有開方,怕跟醫院的藥衝突,打算出院之後給調理一下的。
李大春搖頭,低著頭看著病號服發呆。
他差一點就死了,應該說他以為他死定了,在醫院裡醒來的時候,他的感受就是活著真好。
部隊派了醫療隊過去接的人,輾轉回到駐地,中間的事情他都不記得,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中。
都是聽兄弟們跟他說的。
兄弟們在這一起養傷的時候還好,也不亂想啥。剩他一個人了,他就總亂想。
薑山看出來李大春這反應不太對,“大春,有啥話你都能說,咱倆是私底下聊天,不算公事。”
李大春抬頭看著團長的眼睛,團長這個人對他們是沒得說。
“團長,我就隨便問問,我這樣要是不乾了,算不算逃兵?”
薑山的回答沒有猶豫,“說什麼逃兵,你的情況不會短時間恢複訓練,先在其他崗上休養著。等身體確定沒事了,再慢慢恢複訓練。”
李大春這傷,醫生輕易不敢下判斷,不敢給出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