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價是1000個金杜卡特。
“殿下,這裡雖然荒蕪,但是土地質量和海洋資源都是極好的,可以養活不少人。”
小洛泰爾攥了一把富含火山灰的泥土,又用腳跺了跺鬆軟的土地。
以撒準備在這裡建立一個港口小鎮,不要求補充財政,能自給自足就好。
“洛泰爾,你現在就搭船回裡斯本,先找到孔蒂,讓他帶著流民過來安置。”
“這是一千杜卡特,你可以派人前往各地奴隸市場購買斯拉夫奴隸,一定要正教徒。”
“是!”
頭一次被賦予這般重大的任務,小洛泰爾非常興奮。
在以撒的計劃中,這個中轉小鎮人口達到5000人就足夠,島上能夠自給自足就好。
這個小島雖然水熱條件不錯,土壤肥沃,但是山嶺陡峭,沿海開闊地不足,如果想要深入發展,難免耗資巨大。
島上原住民關契斯人看到以撒的大船,一窩蜂逃到內陸。
等孔蒂來了,得好好清理一下。
又修整了兩天,費爾南多船長派人通告以撒,繼續探險。
艦隊告彆加那利,繼續向南。
沿岸更加荒蕪,浪濤更加凶猛。
當晚,海麵掛起了大風。
數米高的海浪猛烈地拍打著船身,狂風裹挾著暴雨傾瀉而來,遠方天空上,閃電張牙舞爪。
以撒奮力走出艙門。
甲板上,菲德爾艦長四處奔走,大聲指揮著。
“降下風帆!快點,你這個混蛋!”
“艦炮長!檢查艦炮的固定插銷!你難道想看到這麼重的金屬架子往你身上飛過來嗎!”
“大副!你去檢查倉內的進水情況,彆讓我們的糧食被淹了!”
見到以撒走出來,菲德爾連忙扶住搖搖晃晃的以撒。
菲德爾大聲衝以撒說著。
“殿下,您還是進倉吧,這裡由我指揮!”
“艦長,其他船隻怎麼樣了?我看不清!”
以撒也大聲說著,力爭蓋過風雨和怒雷的聲音。
“我們走散了!我艦大體方位還沒出錯,但是可以確定的是,有兩艘運輸船已經被打翻了!”
“聖尼古拉斯號也不知道被風吹到哪裡去了!”
呲——啦——
一根桅杆斷裂,重重摔在甲板上。
一陣浪花襲來,一個水手沒站穩,撞到菲德爾身上,菲德爾被撞飛出去,半個身子懸在空中,雙手死死抓住船舷。
以撒連忙衝過去,費勁全身力氣將他拉上來。
以撒看著周圍的水手,他們有的在維修甲板,有的拚命將炮架固定,更多的人嚶嚶哭泣,掏出十字架祈禱。
一股無名之火從以撒心中燃起。
他一聲不吭,抱著倒下的桅杆,開始將它推到安全的位置。
桅杆浸了水,很重,甲板上全是水,使不上力,以撒根本推不動。
菲德爾也跑過來,幫著抱起桅杆。
“殿下,我……”
一旁的帆纜長愧疚地走上前,為他的過錯道歉。
以撒衝他勉強一笑。
“貝利撒留從不會斥責初犯錯誤的士兵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帆纜長顯然大為感動。
乃乃的,沒完了是吧,站著乾嘛,快來搭把手啊!
“愣著乾嘛,還不來幫我們!”
菲德爾大吼道。
帆纜長連忙抱起桅杆。
漸漸的,越來越多的人跑向以撒,和他們的王子一起渡過難關。
二副,艦炮長,士官長,然後是水手,炮手,甚至廚師……
最後連熱那亞的弩手都在馬魯納的命令下參與了工作。
一,二,三,抬!
沉重的桅杆被生生抬起,眾人合力將它固定。
水手們歡呼起來。
“殿下,您還是回倉吧,這裡有我。”
菲德爾喘著粗氣。
“不,我……”
又一陣海浪襲來,以撒沒站穩,重重撞在船舷上。
昏迷之前,以撒模模糊糊看見全船的人向他跑來,臉上寫滿焦急。
……
醒來時,以撒躺在鬆軟的床上。
菲德爾船長見以撒醒來,連忙遞上一杯水。
一飲而儘。
“船長,我們到哪裡了?”
“殿下,我們現在正在葡萄牙人的格雷島,你暈倒後不久,風暴就停息了,費爾南多船長找到了我們,帶我們來到這裡。”
然後,菲德爾把頭低下。
“我們沒能聯絡上聖尼古拉斯號。”
以撒搖搖頭,在菲德爾的攙扶下推開門。
一出門,幾十雙眼睛齊刷刷轉向以撒。
水手們都在等著他們的王子。
以撒望著他們,比起出發前,明顯少了不少熟悉的麵孔。
他們沒能在大風暴中幸存。
但活下來的水手,經曆了一番風暴的洗禮,氣質明顯不同。
以撒緩緩開口。
“昨天,我們經曆了前所未有的天災,我們失去了很多親愛的朋友和同胞,我們差一點埋葬在汪洋的大海中。”
人群中,不少人紅了眼。
“很多人可能不理解,為什麼我要帶著你們用生命來賭博,甚至以身犯險。”
以撒停了一停。
“我向你們承諾,我們這次必將滿載而歸,我們必將帶著黃金和奴隸回到祖國,我們必將帶著傳說和榮耀回歸故鄉。”
“我們會讓女人們仰慕,會讓教士們祝福,”
“我們會讓瞧不來我們的威尼斯人側目,會讓痛恨我們的奧斯曼人切齒!”
“我希望,等你們老了,圍在火爐邊向後代講述輝煌過往,你們能驕傲地對他說,”
“我跟著羅馬的王子前往黃金的國度,以上帝的名義,征戰四方!”
“羅馬萬歲,光榮的羅馬和羅馬人民永世不朽!”
眾人靜默。
人群中,不知是誰伸出雙手,大喊一聲。
“羅馬萬歲!”
漸漸地,聲音越來越大,高呼的水手越來越多。
聲音刺破天際,震碎了浮雲,在這片被稱為黃金海岸的土地越傳越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