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穆罕默德剛剛結束自己第一輪的蘇丹生涯。
1444年,厭倦了政事的蘇丹穆拉德二世為了逃避責任,將權力讓給了12歲的兒子穆罕默德。
誰知道,兒子剛剛攝政,就整了一把花活兒。
直接邀請了一位什葉派托缽僧入駐埃迪爾內,把整個宗教界搞得雞犬不寧。
與此同時,力主和平的大維齊哈利勒帕夏與力主戰爭的紮甘帕夏兩派鬥爭加劇,朝堂上也是戰火紛飛。
地方總督開始搗亂,東部的卡拉曼也借此犯邊。
於是,教皇恩仁四世開始對奧斯曼的虛弱深信不疑。
接著就是十字軍組建,穆拉德二世重新出山,在瓦爾納一戰定乾坤。
就在前幾周,主戰的紮甘帕夏大敗而歸,連帶著分艦隊全軍覆沒。
哈利勒帕夏趁此機會,對紮甘帕夏和他背後的穆罕默德二世大加攻訐。
耶尼切裡也心懷不滿,要求加薪未果後,發動政變,穆拉德二世極不情願地重新成為蘇丹。
穆拉德二世本人並不想打這場戰爭,隻是為了帝國的麵子不得不發動懲戒。
帝國這次消耗在戰爭上的資源已經超出預計了,加之哈利勒帕夏整日吹風,穆拉德二世也犯了猶豫。
這次大舉進攻的機會是穆罕默德拚命為紮甘爭取來的。
三個耶尼切裡軍團,外加10000人的私軍,這是穆罕默德和紮甘帕夏的所有可用兵力。
也是軍糧能夠勉強供給的最大人數。
其中,3000人放在西段牽製敵軍,6000人攜帶大量軍械進逼中段,使得東部精銳回防。
最後,三個最為強大的耶尼切裡軍團夜襲東段城牆。
隻要攻破城牆,自然可以得到軍需,這次賭博就是值得的。
等城牆攻破後,還有什麼可以阻擋我?
穆罕默德看著岌岌可危的守軍,嘴角泛起一絲冷笑。
……
“火油準備得怎麼樣了?”
“準備好了。”
“馬匹都休息得怎麼樣了?”
“可以一戰。”
“那就戰。”
以撒拍馬上前,望著身後的五百餘騎。
“前麵就是奧斯曼的攻城營帳,他們很驕傲,壕溝都沒挖多深,可以直接跳過,話不多說,隨我衝陣!”
“衝!”
孔蒂騎士一馬當先,雅羅斯拉夫也緊隨其後。
就像黑暗中的獵手,撲向站在月光下的獵物。
大地開始震動。
“打出我們的旗幟!”
以撒的衛士舉起紫色雙頭鷹旗,點燃火把,讓城牆上的守軍看到。
騎兵開始集群衝鋒,敵軍倉促下,根本無法集結起有效的防禦。
精銳的士卒都衝到城樓上去了,留下傷兵和部分衛隊。
他們壓根沒想到會有人從背後殺出。
卡菲勒們不是隻敢躲在城裡負隅頑抗嗎,什麼時候摸到眼前來的?
孔蒂率領著騎兵衝破了第一層防禦,正式攻入大營。
“扔出火油袋!”
一個個騎兵甩出手中的火油袋,潑灑在奧斯曼的帳篷,糧倉和軍械庫上。
頓時,火光衝天。
奧斯曼的傷兵從著火的帳篷鑽出來,痛苦地哀嚎。
“陛下,我護送您逃走!”
紮甘帕夏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緩過神來,急切地對穆罕默德說。
“混賬!我還有五百人的衛隊,可以與卡菲勒一戰,我要是跑了,那些耶尼切裡怎麼辦!”
“陛下!您的安全最重要!到處都是火,您必須馬上離開!”
紮甘直接抱起穆罕默德,將他放在馬上。
“混蛋!我是蘇丹之子!怎麼能臨陣脫逃!”
“對不住了,殿下,您是奧斯曼唯一的繼承人,決對不能有失……”
紮甘一砍馬屁股,戰馬吃痛狂奔。
“騎兵上馬保護殿下,步兵阻擊敵軍!”
說罷,紮甘跳上馬,追隨穆罕默德而去。
被拋棄的步兵當然不乾,直接四散奔逃。
城牆上的守城士兵看見己方的旗幟,頓時士氣大振,大聲吼叫。
反觀耶尼切裡,本來已經占據了一個城樓,形勢一片大好。
結果大營直接被人衝了,火光連天。
中軍大旗被砍斷,主帥不知所蹤。
竟然被君士坦丁親衛隊的反擊打得節節敗退。
“孔蒂!放棄追擊,以解救城內守軍為主!”
以撒觀察了一下,敵方逃跑騎隊已經奔出老遠,我方馬匹疲敝,肯定是追不上的。
不如儘快結束戰爭。
孔蒂調轉馬頭,開始對著城牆下方的敵軍衝去。
以撒望著戰場,突然有所感應。
轉過頭去,隻見敵方逃跑的馬隊中,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回過身望著自己。
以撒也拍拍馬,正對著他。
對方朝他揮揮拳頭,然後縱馬離開,頭也不回。
戰爭快要結束了,大營中的傷兵和殘留的步兵全部跪地求饒。
城牆上,耶尼切裡雖然還勇猛異常,但是已經初顯頹勢。
終於結束了。
以撒慢慢走進敵軍中軍大營,這裡沒有被火燒毀。
營前的桌子上,放著一個啃過的蘋果。
不知怎的,以撒看到那個蘋果,感到非常不爽。
一腳踢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