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保加利亞正教徒和羅馬尼亞正教徒都能被奧斯曼接受,但我們的地位甚至還不如什葉派異端。”
“這幾十年,我們的人口減少了一半。”
可以理解,沒有人喜歡二五仔。
“你對整個族群的掌握力度如何?”
“我帶領一個最大的族群,我的三個兒子通過聯姻各自帶領一個。”
以撒看了這了佝僂的老人一眼。
行啊,看不出來還挺厲害。
以撒慢慢踱著步子。
“要是我救出你們,你們就奉我為主?”
“您如果願意幫我們趕走奧斯曼人,我們就……”
以撒直接站起身,準備推門離開。
乃乃的,要是我打的贏奧斯曼人,還用得著你們尊奉?
“殿下,拯救多布羅加未必需要擊垮奧斯曼。”
一旁的安德爾森適時說道。
“哦?”
以撒故作驚訝。
“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,奧斯曼人搶走了他們的土地,我們再給他們一個不就好了。”
“哪裡有這樣的地方呢?據我所知,帝國已經沒有多少土地了”
沒等以撒開口,年輕教士急切地問。
“埃爾斯特兄弟,帝國的確沒有空餘的領土,不過以撒殿下在海外還擴張了一些土地。”
“我相信北非的蘇爾特地區是一個好去處。”
圖窮匕見。
“北非?那裡不是異教徒的領地嗎?”
埃爾斯特教士疑惑地問。
“為了上帝的榮耀,我們會將那裡奪回,送給我們的兄弟。”
安德爾森莊重地說。
以撒則是看向了沉默的古赫茲。
“宰相,您怎麼看?”
“殿下,我們其實不害怕沙漠的環境,我們的祖先就出生於那裡,我們害怕的是看不到希望的生活。”
“我們不害怕吃苦和戰爭,但我們害怕吃儘苦頭卻還是忍饑挨餓。”
“您會以一個虔誠教徒的信仰發誓,給我們帶來希望嗎?”
以撒立馬畫了一個十字架。
“我,來自巴列奧略家族的伊薩克,對上帝起誓,隻要多布羅加塞爾柱忠於我,就會保證給他們希望,同時保證古赫茲及其家族的身份與地位。”
“古赫茲,你不用馬上將族群遷至北非,可以先試著帶一部分人去看看,再做決定,我的誓言一直有效。”
“願上帝保佑您,虔誠的殿下。”
古赫茲也畫了一個十字。
眾人就在船上吃了一頓晚飯,賓主儘歡。
第二天,古赫茲和埃爾斯特回到多布羅加,準備第一批的遷移事宜。
在以撒是計劃中,多布羅加人會代替不願改信的柏柏爾人,成為海港外圍的遊牧屏障。
沙漠有些地方根本無法有效管理,與其委任異教徒統治,不如分給同宗兄弟。
等他們到了那裡,周圍全是天然敵對的穆斯林部落,會自然而然圍繞在以撒身邊。
“乾的不錯,安德爾森。”
以撒為安德爾森倒上一杯酒。
“能為殿下效勞,這是我的福分。”
“我準備將這次移民行動交由你和伊蘇爾特共同完成。”
“你應該知道……你的前任侍從官洛泰爾,已經是男爵和總督。”
安德爾森激動地兩眼放光。
“願為殿下效死!”
……
今夜的蘇爾特港注定是不平靜的。
坐鎮統籌的阿爾伯特呆在指揮中心,為自己倒上一杯烈酒,但是並不喝。
殿下初次將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,絕不能搞砸。
他親自帶著水手前往既定位置踩點,幫著繪製地圖,和各路線人交互,監測費讚艦隊方位。
為了完善這個任務,阿爾伯特整整三天沒有好好睡覺,眼眶全是血絲。
窗外傳來密密麻麻的人聲,時而傳來一聲槍響,還伴隨著火光。
腳步聲響起。
阿爾伯特的心陡然收緊。
門開了。
“總管大人,碼頭已經被紫衛軍一部占據。”
阿爾伯特點點頭,喝上一杯酒。
少許,門又開了。
“總管,我們的水手在城內放火,成功引出了蘇爾特的宗教衛隊。”
點點頭,一飲而儘。
“阿爾伯特總管!宗教衛隊掉入我們事先設置好的陷阱,三百人中,擊斃236人,俘虜64人!”
一飲而儘。
“總管大人,阿布舍赫在我們的幫助下,殺死了他的叔叔,正彙合紫衛軍和水兵們向城主府殺去。”
阿爾伯特笑了笑,一飲而儘。
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,沒有人再次推開阿爾伯特的房門。
城市變得沉寂,仿佛睡得很深。
阿爾伯特開始焦灼,手指不安分地敲著桌麵。
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。
“總管!我們贏了!城主投降,菲德爾艦隊長擊垮了費讚的小艦隊,我們的旗幟已經在城上飄揚!”
阿爾伯特張張口,似乎想說些什麼。
他囫圇將最後一杯酒吞進口中,嘴中嘟噥。
這個精通6種語言的漢子突然不會說話了。
“總管?”
“好……酒。”
他的鼾聲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