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過多久，雙眼就開始變得迷離了。
看來，這是醉了？
剛才倒酒的時候，他沒發現。我還偷偷放了助眠的藥進去。
衍熙打算起身。
他身體綿軟，踉蹌了一下，整個人像我倒來。
騸！我雖然武力值高。
但要扶著一個一米九的小男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好不容易把他拖到臥室。
我立刻拿出手機撥給趙元陸，“趙醫生，可以來了。”
半小時後，趙元陸趕到。
“宋女士，情況怎麼樣？”趙元陸問道。
宋今羽指了指床上昏睡的衍熙，“他現在正醉著。”
“你說他不願意配合治療，也許他並不想抹除副人格。有沒有辦法能讓兩個人格和平相處？”
我問。
趙醫生點頭，“我試試。”
他走到床邊坐下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鈴鐺。
拿到衍熙耳邊輕輕搖晃。
“衍熙，聽得到我說話嗎?”趙醫生輕聲問。
衍熙微微皺眉，掙紮著想要醒來。
“不要醒，就這樣聽我說話。”
趙醫生繼續用溫和的語氣說，“你現在很放鬆，很安全。跟著我的聲音，慢慢進入更深層的睡眠…”
衍熙的眉頭漸漸舒展，呼吸變得平穩而綿長。
趙醫生滿意地點點頭。
“很好。衍熙，現在告訴我，你為什麼會有兩個人格?”
衍熙的眉頭又皺了起來，似乎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。
他的嘴唇微微發白，斷斷續續地說回答。
“我……我不想……不想成為彆人眼中的完美……”
“為什麼不想?”趙醫生追問。
“太孤獨了……”衍熙的聲音帶著絕望。
在一旁的我聽得心頭一顫。
我從未想過，在眾人眼中光芒萬丈的衍熙，內心竟然如此脆弱。
趙醫生繼續引導，“那麼，第二個人格是怎麼出現的?”
衍熙的表情變得痛苦起來，“他…是我壓抑的欲望…”
“你能控製他嗎?”
“不、不能……”衍熙痛苦地搖頭。
趙醫生沉思片刻，看了我一眼。
然後說對衍熙說，“衍熙，你聽著。他也是你的一部分，你如果不想他消失，你就學會接納。”
衍熙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。
“現在，我希望你能和另一個人格對話。”
趙醫生繼續說，“告訴他，你理解他的存在，願意跟他共存。”
“但你希望能夠掌控自己的生活。”
衍熙的眉頭緊鎖，似乎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掙紮。
過了很久，他才緩緩開口。
“我…我明白了…”
趙醫生露出欣慰的笑容，“很好。你們要互相理解，互相包容。”
衍熙閉著眼睛輕輕點頭。
整個人看起來放鬆了許多，沒有了之前的戾氣。
“現在，我要喚醒你了。”
趙醫生說，“當我數到三，你就會醒來。一…二…三！”
衍熙猛地睜開眼睛，茫然地看著周圍。
“感覺怎麼樣?”
趙醫生關切地問。
衍熙揉了揉太陽穴，“我……我好像做了一個夢……”
趙醫生站起身。
“宋小姐，治療暫時告一段落。”
“接下來的一段時間，衍熙可能會出現一些情緒波動，這是正常現象。你要多加注意，隨時觀察他的狀態。”
我點頭，“放心吧，謝謝趙醫生。”
送走趙醫生後，我回到臥室。
衍熙已經坐起身，正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