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九卿一見著陸子安,沒有像往常那樣不耐煩,反而笑了起來。
前世,她討厭這個弟弟。
陸子安擁有她想要卻不得的一切。
他是嫡子,得所有人的寵愛,他在府中可以肆意妄為,想做什麼就做什麼。要讀書有最好的先生教導,要學武也有最好的武士傳授,要玩兒也是小跟班成群。不像自己,像一隻陰溝裡的老鼠,就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怎麼待見自己。
他擁有那麼多就算了,他還總是跟自己過不去,每次見麵都要找她麻煩,仿佛不冷眼諷刺幾句就渾身不舒服似的。
所以,她討厭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,甚至到了厭惡的地步。
可正是這個她厭惡的弟弟,是在她成親之後唯一關心她的親人。他雖然說話還是那麼不中聽,可他會怕自己過得不好,時不時的派人送銀錢來。會怕唐修宴欺負自己,時不時的便敲打唐修宴幾句。自己成親後多年無子,他也曾托關係找最好的大夫來給自己診脈,想幫自己一把。
他說話難聽,但是做的事情卻是實打實的對她好。
也就是陸子安教會了她,看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好,不要去聽他說了什麼,而是要看他做了什麼。
唐修宴滿口甜言蜜語,可腹中一肚子男盜女娼。
陸子安再怎麼幫她,也防不住唐修宴糟踐她。
重生一次,再見到陸子安,陸九卿是打心眼裡高興。
她笑著走到陸子安的身邊,伸手捏了捏陸子安又些嬰兒肥的臉頰:“咱們安安哪兒都好,就是這張嘴說話難聽。”
陸子安的臉像是被埋進了染缸,瞬間通紅。
他如臨大敵,後退一步,瞪著陸九卿:“你是誰?你彆碰我啊!”
陸九卿挑眉:“安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