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會兒之後,她才說:“我還沒想好……不過,我答應了陛下,如果我要離開,會提前告訴他,絕對不會不告而彆。”
楊昱珩抽了抽嘴角,心想,你告訴陛下,那你還能走得掉嗎?但是,陸九卿在墨簫這裡永遠都是個意外,誰也不準的。
陸九卿不管彆人怎麼想,她是真的沒有想好,也暫時沒有要離開的想法。
她每日都待在自己的府中,手邊好像有看不完的話本子。到了晚上的時候,墨簫仍舊會像以前那樣翻牆進來,兩人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相擁而眠,然後墨簫第二天一早便又趕回皇宮。
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變,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,還是有什麼地方變了。現在不過是表麵平靜,在那平靜之下藏著暗湧的波濤。
墨簫最近心中惶惶,怕陸九卿一言不發地離開,在暗地裡增派了一倍的暗衛守著陸宅,似乎隻有這樣,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。
當然,這一切都是在暗中的,陸九卿並不知道。
她在府中悶了多日,手邊的話本子看得差不多了,索性便帶了映月出門。
鑒於上次在大街上被人認出來,陸九卿出門的時候特意戴了鬥笠,將自己都遮了起來。
陸九卿帶著映月進了一間書鋪,她熟門熟路地走到一排書架之前,熟練地挑揀起來,映月就站在她的不遠處,一會兒看看陸九卿,一會兒看看周邊的環境。
陸九卿做事倒也不拖遝,僅半個時辰後就挑好了想要的書,捧著從書架後麵走出來,正想去櫃台結賬,卻被迎麵一個婦人撞了過來。
映月臉色一變,一個大步上前摟著陸九卿往後一撤,可即便如此,也還是與那婦人撞了個滿懷。那婦人手裡提著兩壇子醋,被這麼一撞直直地摔落在地,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酸味兒。
那黑黑的醋汁兒,還濺了不少在陸九卿和映月的衣裙之上,弄得兩人像是掉進了醋缸,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酸味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