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簫幾口解決掉粥和小菜,隨手拿起饅頭啃了一口,然後起身往外走。
秋月跟在他身後,張了張嘴,到底是把話給咽了回去。
陛下這個樣子,與外麵那些將士也沒多大區彆了。
墨簫手裡拿著饅頭邊走邊啃,順嘴問身邊的陸安:“吃過了嗎?”
陸安點點頭:“吃過了,多謝陛下。”
墨簫嗯了一聲,沒多說。
陸安看了他一眼,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,好似站在麵前的不是殺了他全家的皇帝陛下,而是他的姐夫。像這樣尋常的問候,自然的就像一家人一樣。
不過陸安很快清醒過來。
他和墨簫,最多的交集也就是在這段時間了,他的一生,將永駐邊關,不會再回到京城。
他要對得起自己的父母親人,不能與殺了他們的凶手親密無間。可他也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,不能殺了凶手為家人報仇。所以,他隻能自我放逐,在遙遠的邊關,用另一個身份活下去。
墨簫走了幾步:“陳將軍呢?”
陸安沉默片刻,隨後說:“一大早便去了東邊兒,說是要看看陛下帶來的宮女。”
墨簫:“……”
他腳步一轉,也跟著去了東邊兒。他到的時候,正好瞧見女將士正搬了椅子放在那,讓陳鳶好坐著。
而陳鳶的對麵,則是一字排開的囚車,這些囚車內裝著墨簫從京城帶過來的使臣團。這些使臣們,一開始還梗著脖子叫囂,要多囂張有多囂張,但是眼看著到了邊關,他們終於知道害怕了,一個個的全都蜷縮在囚車的角落裡,精神萎靡。
其中一輛囚車,與其他的囚車與眾不同,因為這輛囚車更大,裡麵還特意鋪了一層軟軟的被褥,與此同時,這囚車之上纏繞了一層厚厚的鐵鎖鏈,裹的嚴嚴實實,以防裡麵的人逃脫,更防著外麵的人來劫車。這囚車裡麵,放的不是使臣,而是一位身著宮女服飾的女子。這女子與尋常女子不同,她的身材格外的高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