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一場剛開始誰都沒有在意的瘟疫。”
“或是起與一場大霧。”
“或是起於一次大雨。”
“亦或是起於人心的貪婪。”
“那時的我還不知道,一張大網已經牢牢將我罩住,正在越收越緊。”
“剛開始隻是河麵上漂浮的死魚、樹下腐爛的麻雀。”
“然後就是家禽牲畜。”
“到老人和小孩。”
“再到成年青壯。”
“死者先是氣血虧空,而後就是精氣神全消,直至徹底死去,然後變成一堆乾屍。”
“唯有我庇護之地的幾個村子安然無恙。”
“於是,在當地官府的安排下,越來越多的人聚集過來,我也照單全收,反應庇護一兩百是庇護。庇護一兩千也是庇護。”
“可是我卻忽略了一個致命的問題,那就是——人是要吃飯的,而且吃的不少。”
“我山神廟所在之處,本來就不太富饒,養活兩三個小村子,兩三百人也就是極限了。”
“可官府隻管往我這裡送人,卻從沒送來過一粒糧食。”
“人越來越多,能吃的東西卻越來越少。”
“短短幾個月裡,人們就將附近能吃的東西全都吃了個精光,就連我山神廟前的樹皮草根都沒剩下。”
“等我意識到不對時,已經為時已晚。他們在吃藥能吃的東西後,開始了——吃人。”
“那真是一幅人間慘劇。是我一個妖怪也沒見過的恐怖地獄。”
“丈夫出賣妻子,妻子殺死丈夫;兒子謀害父母,父母烹煮孩子。”
“不停的有其他地方的人來到這裡避難,卻不知道已經走入了正真的地獄,沒有一個人能再從這個地方出去。”
“我想要去求援,去找糧食,來結束這慘絕人寰的人間煉獄。”
“可直到那個時候,我才發現我被困住了。”
“山神廟方圓十裡之內外,全被白霧封鎖,怎麼走都走不出去。”
“然後,更加詭異怪誕的事情開始發生了。”
“那些曾經在這裡死去的人會在每天早上重新複活,然後失去前一天的記憶。”
“他們看起來和正常的活人一模一樣,無論是說話還是動作。”
“但,凡是複活之人,卻多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習慣。”
“那就是,邀請其他人來吃自己。”
“無論是被生吃,還煎、煮、烹、炸。他們全都是一幅笑容滿麵的樣子,仿佛能夠被吃就是最大的幸福。”
“我知道事情不對,但卻無能為力。”
“出又出不去,殺死那些複活之人卻也隻是在做無用功,他們西依舊會在第二天早上重新出現,想要阻止那些還未異變之人,卻也沒有糧食能填飽他們的肚子。”
“於是,奇怪的事情發生了。在這個沒有一粒糧食的地方,竟然到處的都是白白胖胖的人。”…。。
“而接下來出現的東西,卻直接顛覆了我的認知。”
“餓死詭和飽死詭同時出現,並變成了一個全新的詭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