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三人互相看了一眼,均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兩位同誌,久違啦。”徐多藝笑著歎道。
“楊主任,真想不到,您居然就是深海同誌。”周宇浩一時還難以平複情緒。
上級兩日前告訴他,近日有一名潛伏極深的“深海”同誌即將與其接頭,並下達了接頭暗語,可周宇浩萬萬沒想到,這人居然是徐多藝。
“怎麼?不像嗎?”徐多藝故意板臉道。
“不是不像,是您藏得太深啦。”明樓接口道,他也接到了相同的命令。
兩人仔細回憶著與徐多藝會麵時的情景,隻有將其“深海”的身份代入進去,方才能察覺到些許蛛絲馬跡。
“想必您早就知曉我們二人的身份了吧。”周宇浩琢磨過味兒來。
“當時軍事委員會中那麼多年輕參謀,我為何獨獨挑中了你呢?”徐多藝沒有正麵回答周宇浩的問題,而是反問道。
“那也可能是因為我出身黃埔呢。”周宇浩笑答。
“不是自己的同誌,我敢將素未謀麵的你,放到那麼重要的位置上?”徐多藝哼道。
“多謝主任器重。”周宇浩道。
徐多藝擺擺手,轉而問道:“胭脂加入組織了嗎?”
聽到徐多藝問起藍胭脂,周宇浩罕見的老臉一紅,道:“加入了,去年便入黨了。”
“好啊。”徐多藝點點頭,“胭脂這丫頭是我親自招進中統來的,我一開始就很看好她。隻不過我的身份特殊,無法直接發展她,如今由你將她帶進組織,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樁心願啊。”
“您太客氣了,胭脂其實早就有向我們靠攏的想法,隻不過一直沒有找到組織罷了,我這也就是趕巧了。”周宇浩實話實說。
藍胭脂早先就在徐多藝麾下的中統滬上站接受訓練,很早便接觸過我黨的理念,後來又成天跟程真兒混跡在一起,和林娥也打過一段時間交道,思想上親近我黨,確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“上次送行宴上說和佳芝的喜酒,不知什麼時候,喝你們二位的呀。”徐多藝心情大好,難免八卦了起來。
“解放之後吧,到時候請你來做證婚人。”周宇浩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。
“好,我一定去。”徐多藝嘴上答應著,心中卻道:恐怕沒機會咯。
和周宇浩寒暄完,徐多藝轉向明樓,搖搖頭道:“你一個單身漢,沒什麼好聊的啦。”
“楊主任,這我就不敢苟同了,你這是歧視單身男青年呐。”明樓頓時不樂意了,“再說了,您不也單著呢嗎。”
“去你的吧,我兒子在延安都讀小學了。”徐多藝鄙視了一下明樓。
“得,那您還是歧視我吧。”明樓認命了,“不過您就不問下我姐和我弟啦?”
“有什麼好問的,組織和你姐姐明鏡的接觸,還是當年我向瞿恩建議的,她現在生意做的這麼大,我出的力少了?”徐多藝橫了明樓一眼。
“合著我姐成為紅色資本家,都是您一手安排的呀。”明樓麵色古怪,聽到瞿恩的名字又轉而歎道,“隻不過瞿恩同誌的死,實在是太可惜了。”
瞿恩當年名氣甚大,尤其是在留法界,明樓在法國留學時,便聽聞過他的名字,甚至視其為偶像。
徐多藝沉默了,兩人都一臉悲戚,為一名好同誌的犧牲而惋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