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7年1月。
李問正目光複雜地盯著一份報紙,緊握報紙的雙手青筋爆出,足見其內心的狂躁與不忿。
隻見報紙上刊登著一副徐多藝和阮文在一處畫展上的親密合影,新聞的標題是。
八年時間裡,在聰叔的大力支持,以及徐多藝親自製定的炒作策略之下,他和阮文已經從之前在溫哥華小有名氣的青年畫家,變成了全球知名的畫家夫婦。
阮文,遲早有一天,我會將你追回來的。癡癡望著阮文的笑顏,李問在心中發誓。
看著麵目漸漸猙獰的李問,已經在偽鈔團夥臥底十年的阿成神色中隱隱有些嘲弄之意。
這十年間,阿成一直在追查那個所謂的偽鈔集團的幕後黑手,奈何他真正和李問、鑫叔等人接觸的時間並不多。
由於李問賣假畫的收入並不穩定,所以阿成經常還要跟著bby去接些私活賺錢,遠不如混幫派時活的滋潤。
若非徐多藝提前給阿成預支了二十萬加元獎金,哪怕bby再怎麼說日後會賺大錢,恐怕阿成都早已甩手不乾了。
“下個月2號,有一趟押送變色油墨的押運車會通過這條公路。”待人到齊之後,李問扔下了手中的報紙,在桌上的地圖上標出了一個點。
“我們提前去這裡埋伏,隻要拿到了變色油墨,我們就可以開始印鈔了!”李問意氣風發道,蟄伏十餘載,終於輪到他掙大錢了。
想要完美印出足以亂真的假美刀,除了李問和鑫叔做出來的電板,有幾個難題是必須解決的。
首先是印鈔所用的無酸紙。
這種特製的紙張受到官方的嚴格管控,如果自己造紙的話成本又太高。
李問他們搜尋了世界上各種各樣的刊物,最終在通訊局那裡找到了這種無酸紙,官方居然把用不完的無酸紙拿來做通訊錄了。
第二的問題是鈔票中的浮水印。
水印是利用紙張中的纖維壓成的,不自己造紙的話,幾乎不可能實現。
但李問確實是個造假天才。
在一次和鑫叔等人賭畫的時候,他受到了古代畫師裱畫時可以將宣紙一層層解開的手藝所啟發,想到了提前將水印做好,在用兩張紙將其夾在中間的辦法。
而且利用這個方法,他們甚至還能將鈔票中的防偽線一起加進去。
更巧的是,他們偽裝身份從通訊局那裡弄到的無酸紙,厚度正好是美金的三分之一,李問這個想法完全可行。
第三個問題是印刷機器。
不同於平常所使用的凸版印刷機,印鈔票需要用特製凹版機才行。
對此,李問也早有準備,趁著東歐劇變之機,從那邊以收廢鐵的價格弄到了一台凹版印刷機。
最後一個問題,就是李問他們即將去搶奪的變色油墨了。
這種油墨和無酸紙一樣,都是受官方嚴格管控的,既然配方難以搞到,李問隻能去搶!
另一邊,徐多藝和阮文結束了在歐洲的巡回畫展,回到了他們位於洛杉磯的豪宅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