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家公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新娘被土匪背著跑了。他悲憤交加,抽出鎮宅寶劍。
從沒有殺過人的富家公子,平日裡也練過寶劍,不過都是花架子,並沒有練殺人的招數。
隻是,他一心想著保護妻子,要把妻子搶回來,憑空生出一股勇氣。
富家公子提著寶劍就追了出去。與攔著他的土匪打在一起。嘴中還喊著家丁護院,將這夥匪徒攔住,保護少夫人。
外麵的賓客也受到了驚擾,亂作一團。
富家公子緊緊追在搶新娘的那個土匪身後。終於趕上了,他不顧身邊還有其他土匪用武器擋著,狠狠地對著那個背著新娘的土匪小腿紮了一劍。
當時那人一個踉蹌跪在地上,新娘也摔了下來。好在是截住了。富家公子用寶劍刺傷了兩個阻擋他的土匪。
將自己的妻子護在身後,然後等待家丁過來援助。
可是家丁們也在與其他土匪搏鬥著。
富家公子在保護新娘子和土匪打鬥的過程中。胳膊受了傷,胸前也受了傷。然而,他並沒有一點退縮,越戰越勇,將三個土匪都砍殺在地。
這時,卻出現一隊官兵,他們前來並非隻是抓土匪的,而是將殺了人的富家公子抓進縣衙,罪名是持劍殺人。
無論富家公子和富商如何辯駁,都無濟於事。富家公子在新婚之夜被投入大牢。
第二天升堂的時候,縣官明顯偏袒著土匪們。一口咬定富家公子是殺人凶手,連傷三命。
富家公子自認為,自己雖然刺傷了對方,卻並沒有刺中要害,三人不可能有性命之憂。這一定是誣陷。可是這是誰這麼做呢?
富家公子找不到頭腦,可是卻知道,一定是商場上與他們有競爭的其他商戶。自然不是他的嶽父家。
富家公子作為商界後起之秀,已經遭人記恨。所以在他的新婚之夜,有人買通土匪前來搶奪新娘。
富商家裡發生的這件事情。已經成為參加婚宴之人紛紛議論的冤案。
新郎新娘在家中入洞房,招了劫匪搶新娘。縣太爺派官差不去抓土匪,卻將新郎抓走了。據說還要判新郎殺人之罪。
縣太爺連夜升堂,將富家公子拖到大堂上。原本他就受傷了,傷口雖然已經不流血了,可是大紅喜服上兩大片暗褐色的血痕,昭示著新郎受傷不輕。
縣太爺虎著臉讓兩旁的衙役將新郎按倒在地。升堂之後,縣太爺問新郎為何要殺人?
倒是把憤怒之中的富家公子氣得差點吐血。他言辭激昂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。
自己在家中結婚入洞房,土匪闖進來搶劫新娘。他作為新郎,難道還要眼看著新娘被他們搶走而無動於衷嗎?土匪拿著大刀砍他,他當然要回擊。
搏鬥之中他憑著一腔孤勇,連傷三人。但是都沒有刺中要害,怎麼會當場死亡?這事情當中一定有蹊蹺。
縣太爺雖然知道新郎說得話十分在理,可是他故意歪曲事實。
縣太爺說,分明是新郎在三個土匪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之時,又在三的心臟處各補了一劍,才造成三人當場死亡。
富家公子聽了縣太爺這樣栽贓陷害,故意歪曲事實的話,心中猛然一驚。
這縣太爺和那夥土匪以及幕後之人是一夥的。他在這個縣衙裡是不會得到公正待遇的。
富家公子雖然據理力爭,卻也不再對縣太爺抱有希望。
縣太爺卻不依不饒,就想讓他招供,承認是他故意殺人。
而那些土匪,被縣太爺說成是來喝喜酒的客人。至於將新娘背出洞房,他們把這說成是鬨洞房。
如此無稽之談,卻被縣太爺說的十分順口。傻子都能看出來,這就是故意歪曲事實,栽贓陷害。
富家公子堅決不招供。縣太爺讓衙役對他連續三次實行廷杖,每次十杖。這可是實打實的打在屁股和大腿之上。
縣太爺原以為,作為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,可能剛挨兩下廷杖,就能求饒認罪。
可是,他沒想到,這個富家公子已非昔日那個養尊處優,遊手好閒,隻知道玩樂的紈絝子弟。
富家公子咬著牙,堅決不承認自己有罪。
縣太爺看著被打昏過去的富家公子隻能作罷。
他也不能一下將人打死。如果打死了,就要不出來銀子了。而且那兩家富商也並非是白丁,在上麵也認識人。他也不能將事情做絕。
縣太爺的目的不是要將富家公子打死,而是要讓他認罪,迫使這兩親家出銀子撈人。
富家公子被兩個衙役拖著,扔進了大牢裡。不知過了多久,富家公子悠悠轉醒,感覺到胳膊腿受傷的地方,雖然不再流血了,也十分疼痛。
更痛的是屁股和大腿上剛剛被打了三十廷杖的地方,血肉模糊。
他隻是回頭查看傷勢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,就牽動了粘在皮膚上的衣服,疼得他牙關緊咬青筋暴起。
折騰大半宿,已經是寅時了,他感覺十分口渴,渾身發熱。他知道自己這是傷口感染導致。
富家公子叫來一旁值夜的牢頭,問他要一碗清水。
牢頭瞥了他一眼說:“公子不是我故意為難你。現太爺已經交代了,不會給你提供水和食物,除非用銀子換。
富家公子說:“牢頭大哥,你看我新婚之夜,身上也沒帶錢袋荷包之類的東西。”
富家公子看看身上最值銀子的這身新郎吉服,已經被血染透了。行刑的時候也勾了絲,並不值錢了。
他摸索著自己身上,竟然在腰間摸到他隨身攜帶的玉佩,至少值兩千兩。
他將這塊玉佩解下來,送到老牢頭的麵前說:“牢頭大哥,您行行好。這塊玉佩是我身上最值錢的物件,先押給您。
如果您想要銀子,可以拿著玉佩去我府上,讓管家給您支五十兩銀子。
管家認識這塊玉佩。我寫張字條給您。
求牢頭大哥幫我提供每日飲用的清水。再幫我端一盆用來清洗傷口的淡鹽水。”
牢頭看到碧綠的玉佩,一看就是值錢的物件。但是他不敢直接拿。說:“公子,您這東西十分貴重。我怕拿到手裡摔碎了,賠不起。
雖然您現在落魄了,可是我知道,您的家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。
您父親也是在府裡都十分有名氣的大富商。將來您有出去的一日,萬一找我的毛病,我也是擔待不起的。
您不如給我寫張紙條。我拿紙條去您府上領銀子。我能保證每日給您三碗喝的水。清洗傷口用的淡鹽水也能每日提供一次。
食物上,我真地沒辦法。因為牢裡犯人吃的實在太差了。發黴的窩窩頭,清得像水一樣的糙米粥,您這富貴公子是吃不習慣的。”
富家公子也不難為他。在牢頭拿過來的方桌上,用筆墨紙硯,刷刷點點的寫了一封小紙條。
除了銀子之外,他還讓父親給他帶創傷藥和乾淨的被褥。牢裡實在太潮濕了,鋪的稻草也有濡濕的感覺。
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,恐怕他活不了幾日。即使僥幸活下來,也得落下傷疤。
這個牢頭還是十分靠譜的。他很快吩咐其它獄卒,去給公子準備喝的清水,還有清洗傷口的鹽水。
這個牢頭相對來說還是心善的,並沒有那麼惡毒。他趁人不注意對富家公子說:“公子,您這是得罪誰了?竟然縣太爺也幫著傷害你的人。
你被送進大牢之後,縣太爺讓師爺特意前來告知,說不能給你免費的食物和水。一切都要用銀子來換。可見你們家是因為銀子被人家覬覦了。”
富家公子對這個牢頭倒是生出幾分敬意,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,隻說並不知道得罪了誰。
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,牢頭大哥看他十分困倦,臉色潮紅,一看就是傷口感染了。
他有些不忍心,對這位出手闊綽的公子,他還是有一些敬佩的。
叮囑富家公子:“公子,等一會兒鹽水拿過來。您從中衣上撕下來一條,慢慢清洗。水不夠,我再讓他們給你送。”
富家公子對這位牢頭大哥心生了一些感恩之意。雖然他拿了銀子,可是聽那意思,這銀子也不全落到大哥的手裡。那個縣太爺可是虎視眈眈地在一旁等著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