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,還說不會惹神醫不高興,結果一見麵就把他惹怒了。
胡為民看著緊閉的府門:
“神醫家這麼窮嗎?他穿著粗布麻衫,我還以為他是神醫家的下人呢。”
青顏聽不見繡月說什麼,但是她用眼睛看也能看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。
“南大哥,我們還要敲門嗎?”
我說:
“當然要敲,不然你身上的傷怎麼辦?”
不過這次敲門可比第一次用的時間長太多了,我甚至在想,神醫要是還不開門,我就翻牆跳進去算了。
還好,神醫最後還是出來了,隻不過他好像很暴怒,因為他手裡拿著一隻掃把。
神醫打開門,輪著掃把就朝我和胡為民而來。
胡為民一個轉身就跑開了,邊跑邊喊:
“我去,這神醫是瘋了嗎?怎麼還打人啊?”
神醫年邁,看他的年齡,沒有八十也七十有五。他追不上胡為民,又輪著掃把朝我過來。
我瞪著白慘慘的眼睛一動不動。
其實我心裡想的是,隻要神醫敢打我,我就躺在地上裝死,到時候讓胡為民強行帶著進神醫府。
隻要能進府,剩下的事就好辦了。
可惜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,神醫看我一動不動,自己也不動。
我納悶了,神醫這是什麼意思啊?難道他除了給人看病,還能讀取彆人的心聲?
或者說他察言觀色的本事特彆厲害,已經通過我不苟言笑的臉,猜出我心裡的想法了?
神醫確實在觀察我,而且是湊到我臉上觀察我的。
“你這眼睛……生的好奇特啊。”
神醫說完也不等我開口,又接著問:
“你是不是能看見點什麼東西?”
我去,這神醫也太厲害了吧?這都能看出來?
我想老老實實回答,但是又不想告訴他我能看見鬼,隻好半虛半實地說:
“我看不見自己的眼睛,聽我娘說我的眼睛是白的,可是我總能看見一些黑乎乎的東西在眼前飄動。”
神醫越發有了興致:
“你這眼睛生來就是如此?還是後天遭了什麼禍事?”
我說:
“生來如此。”
神醫“啊哈”一聲扔掉手裡的掃把,拉著我就要進府:
“走走走,跟老夫進去再說。”
我被神醫拉著,胡為民在後麵喊:
“神醫,我們是找你瞧病的。不過病人不是他,是這位姑娘啊。”
神醫頭也不回,但是滿臉喜色:
“都看,什麼病我都看,你們都進來吧。”
這神醫,剛才還怒氣衝衝,這會卻喜笑顏開,怪不得繡月說他脾氣古怪。
神醫的府邸還算闊氣,院中栽滿了翠竹綠柳。雖然寒冬時節看不見它們有分毫顏色,但是估計到了春天,這院子裡絕對是生機盎然。
神醫一路拉著我的手不放,好像我會跑了一樣。一直到進了正廳,他還是沒有鬆開我的手。
我被神醫攥的心裡都有點發毛了,不知道他到底要乾什麼?
我假裝四處張望,最後把眼神定在繡月身上。
繡月知道我想問什麼,可惜她卻朝我搖了搖頭:
“南大哥,我也猜不透神醫要乾什麼。”
我緩慢又安靜地吐出一口長氣,心裡說,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神醫坐下後就開始給我把脈:
“身體沒問題,就是最近可能沒休息好,虛火有點旺盛。”
神醫把完脈又看我的唇舌:
“還行,唇紅舌潤,是少年人該有的樣子。”
然後又檢查我的牙齒:
“咦?一般人不都是三十二顆牙嗎?你怎麼三十八顆?”
我沒有回答神醫,而是一把推開他的手:
“神醫,我多長幾顆牙齒死不了人,但是這位姑娘要是再不看病,估計就要死了。”
神醫還是不放過我:
“沒有人能在我潘神醫的家裡死去,就算有人真的死了,我也能給他救活。”
原來這個喜怒無常的神醫姓潘。
潘神醫口氣相當狂傲,看得出來是個有真本事的人。他說著話又來掰我的嘴,我扭頭躲開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