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憐兒的口氣相當的十拿九穩,倒讓我心裡沒底了。
不過,皇上都沒有辦法的事,她蔣憐兒真的能有辦法嗎?難道她比皇上還厲害?
不可能,如果她真的有辦法,她不可能留懷平王一家老小的鬼身到現在。而是會早早處死他們,去皇上那裡邀功請賞才對。
不過,懷平王是鬼,青顏是人。蔣憐兒可能沒辦法對付鬼身的懷平王,但是對付人,蔣憐兒應該有的是手段。
既然是針對人的,那最有效的就是脅迫對方的親人,逼對方就範。
可蔣憐兒不是查過了嗎?青顏沒有家人,所以這招應該也行不通。
我左思右想都沒有一點頭緒,想提前防範也無從下手,隻能想辦法試探蔣憐兒,看她會用什麼出其不意的手段對付青顏。
“娘娘既然說有辦法,山橋自然不敢懷疑。隻是不知道娘娘這辦法是什麼樣的?會不會傷到青顏本人?”
蔣憐兒不耐煩了:
“傷不傷的重要嗎?反正她這次再落入本宮手裡,就隻有死路一條。”
蔣憐兒對青顏早有殺心,這點我是知道的。但是我現在不能讓青顏死,因為她現在和怖有聯係,我得通過她找到怖嬰。
“娘娘,山橋有句話,不知當講不當講?”
蔣憐兒以為我要替青顏求情:
“不用替那賤人說話,她既然敢再進皇宮,就是活的不耐煩了。本宮已經殺了她一次,又何懼多殺一次?”
我搖搖頭:
“娘娘,我和青顏萍水相逢,並沒有很深的交情。娘娘若是非要責罰於她,山橋也沒什麼話可說。”
蔣憐兒疑惑了:
“那你要說什麼?”
我說:
“娘娘,當初你說青顏不是人,我也曾懷疑她是不是鬼。隻是我驅殺惡鬼這麼久,還從來沒碰到過沒有鬼味的惡鬼,所以我才竭力想留下青顏,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。”
蔣憐兒麵無表情:
“繼續說。”
“娘娘,懷平王府的事您應該清楚,那府裡有惡鬼,但是皇上卻除不掉它。我那天執意帶青顏去平王府,是因為我爹曾經對我說過,如果碰見極厲害的鬼,人不能殺,可以讓鬼殺。”
蔣憐兒呼吸一頓:
“你是說,鬼也可以殺鬼?”
我點點頭:
“是的。”
蔣憐兒本來是坐著的,這會突然就站起來,說話也比剛才柔和了很多:
“山橋,平王府的惡鬼一直是皇上的一塊心病,如果你能把這件事處理好了……不,這件事不能說是你處理的,你得讓皇上知道這是我的功勞。”
“這……山橋應該怎麼說?”
蔣憐兒激動起來,晃著滿頭的珠翠來回踱步。
可是她激動的不是自己想到了好說辭,而是激動拿這件事在皇上麵前邀功後,自己要乾什麼。
“皇上新選了一批妃子,聽說有幾個竟然長的天姿國色。可惜皇上這次不讓我調理她們規矩,害的我到現在都沒見過她們。”
“如果我能幫皇上處理了平王府的隱患,我就讓皇上把那幾個妃子送到我宮裡來,也好讓我和新姐妹們見一見。”
調理規矩?見新姐妹?這蔣憐兒可真會說話。
如果真讓蔣憐兒調理新妃,那就是狼數羊,數一隻,少一隻。
蔣憐兒激動完了,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著我問:
“難道那個賤人霄雲姿,就是可以殺鬼的鬼?”
我說:
“如果青顏真的是鬼,那她能有本事把自己的鬼味掩蓋起來,確實能說明她是個極厲害的鬼,也或許真的可以借她的手,除掉平王府的惡鬼。”
蔣憐兒終究是不信我的,死盯著我看了半天,突然就問我:
“南山橋,你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吧?”
我說:
“娘娘,我若拖延時間,無非就是讓青顏待在平王府不出來。可是娘娘剛才也說了,您有辦法逼青顏露麵。”
我以為這樣吹捧蔣憐兒,會讓她很得意,沒想到蔣憐兒卻尷尬起來:
“本宮的辦法就是封鎖平王府的大門。隻要吃喝的東西不能進府,那個賤人遲早都會出來。可是現在,你說她可能是鬼,這個……我就沒有辦法了。”
我差點笑出來,還以為蔣憐兒有什麼驚天妙計,沒想到就是個這?
“娘娘,山橋懂您的意思。娘娘可以對付人,但是對付不了鬼。不然平王府的事,娘娘早就替皇上分憂了。”
蔣憐兒連連點頭:
“正是。”
那我就放心了,既然你沒辦法對付鬼,那青顏即便不是鬼,我也隻能說她是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