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了笑:
“這有什麼不可以的?儀兒沒有爹,她要是知道自己有兩個爹疼她,肯定是高興都來不及了。”
胡為民也咧著大嘴笑了,開始計劃著要給儀兒準備什麼好東西做乾爹禮。
“西街上的幾間糕點鋪子我都看過了,那裡麵的東西儀兒都吃過。等這次我們去行宮驅鬼回來,我想找皇上要幾樣宮裡的糕點給儀兒吃,儀兒肯定高興。”
胡為民一說宮裡的糕點,我這才想起懷平王說的鬆花團的事,胡為民還不知道,就細細給他說了一遍。
結果,胡為民的腦子比我還不好使。
我翻來覆去給他講了半天,他才明白表麵上的鬆花團,不存在的曲如屏,是如何與蔣家兄妹,以及暗地裡的豢鬼局有關係的。
“好麻煩,我聽都聽糊塗了,真不知道師父是怎麼想出來這招的。”
我說:
“所以人家是師父,不然就咱倆這水平,估計下輩子都想不出來這麼厲害的法子。”
胡為民還是頭疼:
“山橋,驅鬼我可以,但是撒謊這事你可千萬彆靠我,你還是自己多留個心眼去做吧。”
我把懷平王的話說給胡為民聽:
“大哥,你可能還不了解你自己。放心,我相信你能做到。”
胡為民看著我樂了:
“我長這麼大,還是第一次被人鼓勵著去撒謊。你還彆說,我這會還真的有個謊要撒給你。”
我“哦”了一聲:
“什麼謊?”
胡為民剛才還笑著,突然就哭喪著臉說:
“剛才出發的時候,我說我認得去行宮的路,但是現在……”
胡為民看了看四周:
“我感覺,我們好像迷路了。”
我瞪著白慘慘的眼睛愣住了。
我眼神不好,平時走路基本就是靠胡為民引著。他現在說迷路,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。
我說:
“要不我們原路返回,找個人問問再說?”
胡為民搖搖頭:
“沒用的,我剛才已經帶著你走過一趟回頭路了。可是現在……我感覺我們又回到原地了。”
我心裡有點涼涼的:
“大哥的意思是,我們遇到鬼打牆了?”
胡為民不願意承認,但還是點了點頭:
“應該是的。”
我抬頭看了看白晃晃的天色,欲哭無淚:
“真是見了鬼了,怎麼大白天的也能遇到鬼打牆?”
胡為民歎了口氣:
“隻能說這惡鬼厲害,不然也不敢白天出來作祟。”
我從胡為民的背後抽出桐油鬼皮傘:
“惡鬼不厲害,也顯不出咱兄弟二人作為驅鬼師的本事有多大。大哥,既然陽路被惡鬼擋了,那咱倆就走陰路去行宮。”
胡為民應該是第一次聽說活人走陰路,看我撐—開桐油鬼皮傘,又轉動著讓傘裡的狗牙粉和糯米粉落了一身,問我:
“山橋,這可是殺惡鬼的東西,你又不是鬼,把它們撒在身上有什麼用?”
我沒說話,隻是伸手把胡為民也拽過來,給他也撒了一身的狗牙粉和糯米粉。
胡為民的眼睛被迷了,等他揉著眼睛再睜開的時候,一下子就驚叫出來:
“我去,這是什麼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