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章:白雲觀的棺材(2 / 2)

“玄清道長跑不了,但是我現在沒有力氣趕路,等我睡一覺再說吧。”

我說著就四仰八叉在地上,不管不顧地打起了呼嚕。

我實在太困了,從我和胡為民二進皇宮到現在,我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。不是在殺鬼,就是在殺鬼的路上。

這中間還冒出來一個曲如屏,還陪著她走了一趟陰路,還差點把命搭上。

說實話,我感覺我再不美美地睡一覺,真就要油儘燈枯,把自己熬死了。

胡為民看我睡了,說了聲自己也要保存體力,也躺在我身邊睡了過去。

旁邊,皎鬼的曲如屏,生魂的繡月,她們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,但是又看不見對方,隻是默默地看著我和胡為民,也沒有離開。

這一覺,我和胡為民睡了個天昏地暗。等我們再睜開眼,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。

旁邊,曲如屏抱著膝蓋打盹,繡月不錯眼珠地看著我們。

胡為民揉了揉眼睛,打了個長長的哈欠,對我說:

“山橋,睡也睡了,歇了歇了,該出發去找玄清道長了吧?”

我默不作聲地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土,轉身就走。

胡為民看我情緒不對,問我還有什麼心事?

我說:

“心事倒是沒有,隻是我沒有把握讓玄清道長來渡萊山,解救那兩萬中陰人。”

胡為民說:

“讓中陰人去輪回,這可是積陰德的大好事,玄清道長沒理由拒絕吧?”

我說:

“玄清道長既然能布黑血池和雷電陣,就證明他沒想過讓這些人去輪回。我們現在讓他自己回來打自己的臉,他怎麼會願意?”

胡為民邊走邊挽褲腿:

“如果這個玄清道長要一條道走到黑,就說明他也不是什麼好人,到時候我們直接跟他乾就完了。”

我想說玄清道長還是我的伯公,還是發喪我爹娘的恩人,但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。

終究是一件讓人為難的事,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麵對,又何必提前為難胡為民呢?還是到時候再說吧。

一路上,繡月還是跟著我們,曲如屏也跟著我們。

曲如屏問我處理了中陰人後,要怎麼對付她和那個孩子?

我頭疼的要死:

“曲娘娘,你是皎鬼,我兄弟二人沒有本事對付你。至於你的孩子,等我回頭確定他到底在哪裡再說吧。”

曲如屏追問:

“你不是說那孩子在小夫人身上嗎?到時候你們去潘神醫的府上找到他,準備怎麼做?”

胡為民說:

“這有什麼好問的?先勸他去輪回,勸不動就殺。”

我說:

“彆想著勸他,他的執念是做太子。依我看,我們最後隻能選擇殺他。”

曲如屏捂著胸口:

“二位宮師先彆想著殺他,到時候我會勸他去輪回。”

我說:

“曲娘娘,不是我給你潑冷水,那孩子既然能從陰路上再回陽間,就證明他不會聽你的話。不然他早就去輪回了,還用得著你再去勸他?”

曲如屏聽不進去:

“怎麼說我也是他娘,大不了我豁出我皎鬼的命數,陪他一起去輪回。”

胡為民說:

“曲娘娘,你可想好,你雖然是鬼,但你可是能和月亮同壽的皎鬼。如果你去輪回,不說人的壽命隻有區區幾十年,人間的種種痛苦也不是做皎鬼能比的。”

曲如屏當然知道這中間的利弊:

“我隻是萬幸做了皎鬼,但是,如果我的孩子不能有一個好下場,我這皎鬼做的又有什麼意義?”

胡為民知道自己勸不了曲如屏,就示意我去勸她。

但是我沒說話。

已經回到南溝村了,再往北走三裡地就是玄清道長的白雲觀。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兩萬中陰人和玄清的事,實在沒有精力去考慮曲如屏和那孩子的事。

曲如屏也知道輕重,隻說皇上那邊既然要中陰人和她的事一起處理,那就等我們處理完了中陰人的事再說吧。

我們兩人一鬼一生魂,已經走到白雲觀的大門外了。

一路馬不停蹄,我和胡為民顧不上身心疲累,徑直就進了白雲觀。

可是,當我和胡為民進了白雲觀以後,兩個人卻傻了眼。

道觀裡,一口碩大的棺材擺在靈堂下,幾十名道觀弟子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:

“師父,你怎麼就這麼走了?”

我和胡為民愣住了。

走了?誰走了?不會是玄清道長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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