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問繡月和曲如屏,胡為民去哪了。可是我的前後左右都是黑血,哪裡還能看見彆的東西?
腳下的黑色肉凍中,更多的黑色血柱噴出來。
那些黑血柱中都帶著雷電,隨著黑血柱的噴湧,雷電就在空中炸裂開來,巨大的動靜震的懸崖兩側的石頭紛紛掉落下來。
找不到胡為民,我隻能拚命讓自己冷靜:
“彆怕彆怕,我會畫符,我身上還背著桃木劍。要是這些中陰人不能去輪回,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變成惡鬼去傷人。”
我伸手去兜裡掏黃裱紙,可是一伸手才發現,所有的黃裱紙早就被黑血泡了個稀巴爛。
我又反手抽出背上的桃木劍,可是桃木劍隻能斬殺惡鬼,麵對著下大雨一樣黑血卻一點用都沒有。
我心裡有點泄氣了,看來今天要死在這懸崖下了。
如果真的死了,我也不會怪胡為民。畢竟他和我一樣,都是第一次麵對這種詭異的情況。
我們吃虧就吃虧在,沒有人了解這裡的情況,所以就沒有防範各種意外的能力。
就在我幾近絕望時,突然感覺有人在拉我的褲腿。
我低頭去看,竟然是胡為民在
和我不一樣的是,胡為民剛才還被黑血糊了滿身滿臉,這會卻渾身上下乾乾淨淨地看著我:
“山橋,雀陰活了,快下來看看。”
我不知道雀陰活了是什麼樣,也不知道胡為民為什麼讓我下去。但是看他渾身乾淨的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,還是忍不住蹲下了身子。
我下不去,我和胡為民的中間隔著一層薄膜一樣的東西。我試著用手去扣,那層薄膜卻堅韌又結實,根本扣不爛。
胡為民怎麼下去的?他為什麼能抓住我的腳?
胡為民也發現了那層薄膜,他在麼也下不去。
胡為民急了,在
我的腳沒有著力點,整個人噗通一聲就摔倒在薄膜上。
我大喊:
“怎麼回事?為什麼你在
胡為民也大喊:
“雀陰下來了,我是被它拉下來的。”
我坐起身,用手扣著腳下的薄膜用力撕扯。
胡為民也從我的雙腳下伸出手,拽著我的手就拚命往下拉。
胡為民用了吃奶的力氣,終於把我的雙手也拉了下去。
可是,我也僅僅是雙手下去了,但是身子還在薄膜上麵。
這下好了,我的雙手雙腳都在薄膜
這可把我難受死了,我的身子折疊著,窩的氣都喘不過來,對著胡為民就吼:
“把我推上去,我他媽要憋死了。”
胡為民又雙手把我往上推,可是那可惡的薄膜似乎是個隻進不出的貔貅,緊緊地吸著我的雙手雙腳不放。
我開始掙紮:
“繡月,曲娘娘,你……你們快出來啊。”
我這邊剛喊完,就看見她們兩個一左一右出現在胡為民身邊。
好家夥,真是我的好家夥,她倆竟然也在
我瘋了,既然都是人,為什麼胡為民能下去,我下不去?
胡為民看我憋的臉紅脖子粗,伸手就從懷裡摸出刀子:
“彆急,等我用刀子劃開這薄膜。”
我氣的想罵娘,既然有刀子能用,他胡為民看我受這半天罪,是覺得好玩嗎?
可惜,胡為民的刀子雖然鋒利,但是卻劃不爛那層薄膜。
我討厭這種給人希望,又讓人絕望的場麵了。
此時此刻,我都有點後悔來渡萊山了。
兩萬中陰人又不是我殺的,憑什麼讓我把命搭上?
雀陰是我爹給我的寶貝召出來的,憑什麼能保護胡為民安全,卻不管我的死活?
我氣憤,難過,折疊成兩半的身子和撅到天上的屁股,讓我難堪又無助。
我看著那層薄膜,既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,更不知道怎麼破開它。
薄膜上的我,和薄膜下的胡為民都開始著急。我們四目相對,胡為民急的都快哭了,我窩著一口氣也快窒息了。
就在這時,一條比我還粗的血紅色的巨龍突然從我身邊破膜而出。
那巨龍昂著頭,尖銳的龍角像兩把利刃一樣撕開薄膜,粗壯的龍身瞬間就把薄膜整個的撞破。
我噗通一聲掉了下去,
胡為民顧不上喊疼,咧著嘴對我說:
“看,那就是雀陰。”
我也顧不上彆的,張嘴就問:
“這薄膜到底是什麼東西?這裡到底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