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樓上下來,朱武的情緒有些失落,好不容易找出來的線索,事實證明不可能是王文舉殺人,他的腰在幾年前受過傷,腰部以下沒有知覺,兩條腿無法走路,又怎麼可能殺害雷局!
“至少排出一個。”
朱武上了車,“沒想到王文舉會弄成這副德行。”
“應該有人和他一起住。”
“彆的人?”朱武皺起眉頭,“但是王文舉說隻有他一個人。”
“衛生間的晾衣架,高度接近一米八,正常人需要抬手才能掛上去,王文舉肯定做不到,但是上麵掛著洗好的衣服,如果一直都是他一個人生活,為了方便,肯定會使用那種很低的晾衣架,而不是這種。”
“但是不像還有人住在那。”
朱武皺緊眉頭,他確實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細節,此時閉上眼睛,努力回憶剛剛進去之後看到的畫麵,希望能從中找出線索。
“還有一個細節,所有的窗簾都是掛著的,今天的陽光並不強,對於一個生病的人,多一點陽光沒有壞處,他為什麼要將客廳還有臥室所有的窗簾都擋上?因為他不想讓人發現裡麵的秘密。”
“秘密?什麼秘密?”
朱武深吸一口氣,原本以為王文舉可以直接排除在外,但是聽了李威說的這些之後,確實覺得他又有問題,隻是一個腰部受傷癱瘓的男人,不可能殺人。
“查一下他的住院記錄,確定一下他是否有偽裝的可能,再派人走訪一下住在附近的人。”
“我來安排。”
車子啟動,從小區一側駛出,這時五層遮擋的窗簾動了一下,一隻手落在上麵,但是很快又消失。
朱武返回市公安局,很快查到了王文舉的住院記錄,他沒有說謊,確實在五年前在工地上乾活的時候發生意外,高處墜落導致腰部受傷,根據醫院查到的病例報告和治療結果,傷到神經,這種傷完全康複的可能性幾乎是零。
“李局,這是王文舉住院的記錄,診斷報告和病曆,雖然經過手術治療,但是無法行走,出院的時候就是坐著輪椅出去的,民警走訪,住在附近的居民也都清楚這件事,王文舉受傷之後就很少出門,因為他就一個人,所以社區會定時上門給他送一點生活用品,不過有一件事挺蹊蹺。”
“說。”
朱武清了清嗓子,“就是王文舉的妻子,根據鄰居反應,王文舉受傷之後,他的妻子就開始和他吵架,據說還拿走了他的賠償金和彆的男人跑了,在查資料的時候無意中發現,王文舉的妻子戶口已經注銷,於是我讓人查了一下,差不多是五年前,她的娘家人報案說人失蹤了,一直聯係不上,最終列為失蹤人口,五年來一直找不到人,按照相關規定,失蹤人口的身份信息和戶口會被注銷,但是後來居然一直沒有重新辦過。”
朱武說完看向李威,這件事確實讓他想不通,就算王文舉的媳婦拿了錢和彆的男人跑了,肯定還要生活,現在沒有身份證什麼事都做不了,除非她一直不使用手機,不出門不辦事,這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“找魏小娟的家人了解一下情況。”
李威聽完直接站了起來,不想浪費時間,“還是親自去一趟。”
李威起身,隨著破綻被發現,同樣預示著這場調查遠未結束。王文舉似乎都在刻意地隱藏一些事實真相,而真相,往往就在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之中。
朱武點頭,他這一刻也意識到事有蹊蹺,魏小娟的離奇失蹤背後或許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