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掌事心裡的念頭轉了不知道多少圈,卻隻是在一瞬間,他便點頭道:
“雖然老夫從沒有聽說過尤凶的由來,不過,許公子既然這麼說,那盜竊我精妙閣的,想來便十有八九是那叫做尤凶的妖魔之子了。”
許鎮峰見他雖然口中這麼說,可眼神裡卻有些不以為然的神色。
他歎了口氣,便語氣鄭重的把尤凶的特征,以及數十年就可成就天階的事,都一一對吳掌事細說了一遍。
隻見吳掌事的神色漸漸變得驚訝起來。
等許鎮峰說完後,他的神情看起來已經有些驚駭了。
“那尤凶如此凶殘,若是讓他長成,這天下不知又要死傷多少人族修士?”
“不隻是人族,據說古籍記載,那尤凶隻聽養育自己之物的話,能養育尤凶的不是魔族就是妖族。”
許鎮峰說了這句話後,便不再言語。
吳掌事立刻反應過來,“無論是魔族還是妖族養育了尤凶,地府都是必然倒黴的。”
隨即,他又繼續道:“這事得讓地府知道。”
許鎮峰心裡暗道,地府如今已經知道了,不過隻是一個性命隨時堪憂的大陰司知道。
“那我們得儘快通知地府,有尤凶出世,他們也得出把力才是。”
許鎮峰聽了吳掌事這句話,臉上的神色卻有些怪異起來。
吳掌事沒注意許鎮峰臉上的神情,他一邊說一邊走到大桌旁邊,伸手晃動了一個搖鈴。
鈴聲響起後,幾個修士很快從樓下上來,吳掌事這時候也不避諱許鎮峰了。
他拿筆在一張紙頁上寫了起來,寫完後,交給其中一個修士,讓他照抄十份,分送距離達州城精妙閣最近的十個分閣。
許鎮峰也沒去看吳掌事寫的什麼,他圍著那一堆還擺放在三樓的貨架看了一圈。
心裡一直在思索著,如果盜竊者真是那什麼尤凶的話,那他為何要一再盜竊精妙閣的法器?
而且他盜竊的法器。並非都是貴重珍稀的。
有時候,他甚至隻是盜走了一件精妙閣裡拿來擺放樣子的最低等的引路法器。
許鎮知道,那玩意相當於就是個指南針。
在精妙閣裡,那東西隻是因為製作精巧美觀,所以拿來當個觀賞擺設。
可還是被這擁有神出鬼沒之術的盜竊者,給當做每日一課一樣的給偷走了。
許鎮峰越琢磨越是糊塗,連自己都有些猶疑起來,那玩意真的是尤凶嗎?
他聽楚同宣的介紹,那東西沒有什麼種族意識,幾乎就是見人殺人,見妖殺妖,見鬼殺鬼,見魔殺魔。
隻有養育他的妖或者魔,才能管製得住他。
一旦養育他的妖魔死去,那這東西就會隨著自己的心意肆意殺戮。
那樣的一個戾物,為何隻偷東西?隻偷法器?還值仨不值倆的都偷?
楚同宣口中那樣一個嗜殺嗜血的戾物,又是怎麼忍住不殺人,隻潛伏躲藏盜竊的?
隻能說是他背後有妖或者魔在控製他的行為。
能控製他的,應該就是養育他的妖魔了。
吳掌事忙了一陣,安排好了事情後,又拉著許鎮峰,想跟他多了解一些關於尤凶的事。
奈何,許鎮峰也是今天才從楚同宣口中知道的這個東西,他所知道的,都已經全部告訴了吳掌事。
再也說不出其他的什麼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