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達和歎了口氣,說:“珍哥兒,我知道,你對你母親一直心有怨氣,這錢財方麵就不提了,隻要人平安就好。”
李中易沒有正麵回答,卻反問李達和:“阿爺不提,孩兒險些忘了,不知這曹家會不會出手幫咱們家?”他故意把這個敏感的話題留到最後,目的就是想看看李達和對曹家的真實態度。
“曹家麼……還是算了吧。”李達和躊躇半晌,悵然一歎,神色間顯得異常落寞。
李中易懂了,在李達和的心目中,曹家顯然不是在危難之時,靠得住的親戚。
這就足夠了,李中易心想,隻要把曹氏積攢的私房錢折騰乾淨,她的大婦氣焰想必要弱上許多吧?
回到李中易的監舍,黃景勝看了看左右的情況,小聲問他:“都商量好了?”
李中易點點頭,說:“家父已經寫好了書信,隻不過,兄長你要想見到趙老太公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”
黃景勝一臉發愁的說:“為兄剛才在外邊,也想了很多種方法,可……”
李中易想了想,就問黃景勝:“不知道兄長有無機會見到令叔父?”
黃清那邊一整天沒來消息,宮中肯定出了變故,李中易覺得必須掌握到這個新情況。
“家叔父一向謹小慎微,平日裡吩咐辦事,都是他派人來找我。”黃景勝斟酌了一番,最終給出了令人沮喪的解釋。
李中易眼眸一閃,黃清既然是派人來見黃景勝,那麼這居中負責聯絡的人,倒是可以想點法子。
“來找兄長的是同一個人麼?”李中易摸著光滑無須的下巴,兩眼死死地盯在黃景勝的臉上。
黃景勝點了點頭,說:“多是老仆黃四來找愚兄我。”
“不知那黃四現在何處?”李中易眼前一亮,順藤摸去才有機會抓到瓜。
黃景勝解釋說:“那黃四是家叔父最信任的仆人,一直掌管著家叔父在宮外的各項生意和鋪麵,一般住在城北的大同坊內。”
嗯,這就對上了號,李中易聯想到黃清昨日留下的聯絡地址,當即意識到:難怪黃清要把薛姨娘扣在大同坊內,敢情是因為心腹家仆黃四在那邊主事。
“兄長,這黃四至關重要,不知能不能儘快和他取得聯絡?”李中易喝了口水,緩緩地問黃景勝。
黃景勝盤算了一番,說:“除了休沐之日,為兄需要時時坐鎮獄中,脫不得身。不過,這王大虎和那黃四倒是不陌生。”
李中易心下一片敞亮,王大虎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可以去辦,的確是黃景勝的得力心腹。
“既是如此,那就拜托兄長了。”李中易雖然沒有明說,黃景勝心裡卻明白,這是讓他安排王大虎去見黃四探問口風。
“成,這個容易。”黃景勝當即點頭應承了下來。
絕對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,李中易覺得他有必要拿出殺手鐧,令黃景勝徹底倒向他這一邊。
李中易踱到黃景勝的身旁,小聲說:“兄長,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?”
“你我兄弟,有啥話不能說?”黃景勝不以為意地反問李中易。
李中易歎了口氣,小聲說:“方才小弟為兄長診脈的時候,發覺兄長除了這要命的結石之症外,好象另有隱疾?”
考慮到黃景勝的臉麵問題,李中易故意說得很含糊。剛才診脈的時候,李中易發覺黃景勝腎水長期嚴重匱乏,應是早年過度縱欲所至。
據李中易猜測,黃景勝不僅褲襠裡的那話兒有大毛病,而且,在子嗣方麵很可能異常艱難。
“你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黃景勝促不及防之下,一張老臉立時漲得通紅,嘴唇劇烈的顫動著,整個人就仿佛是霜打過的茄子,立時蔫了一大截。
其實,一直以來,黃景勝都有個非常嚴重的心病。黃景勝今年都已經三十多歲了,膝下不僅沒有一男半女,就連他本人都失去了“人道”的能力。
幾年前的一個深夜,家中突然闖進一幫賊人,正和小妾盤腸大戰的黃景勝,受到了嚴重的驚嚇。
自那以後,黃景勝襠下的那話兒就再也不聽使喚,無論家中的妻妾怎麼撩撥,楞是軟得象根麵條似的。
飽*暖*思*淫*欲!
眼睜睜看著如花似玉的小妾們,乖順地躺倒在床上,卻無法恣意地享受她們,對於有權有財有背景的黃景勝來說,比殺了他還要難受百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