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中易暗暗點頭,這一次,黃景勝就算是插上翅膀,也再難逃出他的手掌心。
“兄長,不要太過心急,要知道,欲速則不達啊!”李中易有心提醒黃景勝,不能因為有了盼頭而大悲大喜,以免影響到精神狀態,增加醫治的難度。
好一陣子之後,黃景勝才從狂喜的狀態裡,恢複到常態。
黃景勝沉吟良久,有些遲疑地說:“我現在倒是很擔心,我即使見到了那趙老太公,恐怕也說服不了他。”
這就對了嘛!李中易看得出來,黃景勝確實的真心誠意地替他作打算。
屁股必然決定腦袋,放之四海而皆準!
目前的形勢,已經由李中易單方麵有求於黃景勝,變成彼此之間都迫切需要對方的支持。
基於切身利益的高度捆綁,黃景勝隻要還想擺脫生不如死的陽萎惡夢,就絕對不可能允許李中易出事。
如今,他們兩人已經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,彼此之間再難撇清關係。
“兄長,不知道大虎兄弟……”李中易有意問了下王大虎的去向,黃清那裡始終沒消息,這可不是好兆頭。
“我已經讓大虎去找黃四。”黃景勝摸著下巴說,“如果快的話,一個時辰左右就會有消息傳回來。”
李中易點點頭,說:“大虎兄弟辦事,我很放心。”
黃景勝聽李中易誇王大虎,他不由得意地一笑,說:“大虎是我使老了的兄弟,辦事倒也乾練得力。”
臨近晌午時分,王大虎回來了,可是他帶回來的消息卻令人很難樂觀:那黃四居然離開了成都府,去向不明。
李中易琢磨了一陣,如果黃清有消息從宮中傳出來,那黃四起碼要派人來告知黃景勝。
顯然,黃清這條線已經斷掉,指望不上了!
黃景勝也想到了這一層,他皺緊眉頭說:“既然黃四離開了成都,家叔父那邊多半沒留下什麼消息。”
“家父剛才和小弟商量書信的時候,曾經說過,那趙老太公性子有些怪,尤喜談論詩詞方麵的學問。”李中易有個特殊的想法,卻不好直接說出口,隻能采取旁敲側擊的手段,引黃景勝入甕。
黃景勝不由苦著臉說:“愚兄對於那詩詞之道,完全不通,否則,也不至於一直窩在這裡當牢頭。”
“咱們再想想彆的辦法。”李中易低頭沉思,愁眉不展。
黃景勝一陣長籲短歎,如今,李中易的難題就是他黃某人的難題,這可怎麼辦呢?
當今陛下雖然仁厚,可是,宮中也經常傳出,因為一些小事,導致大臣被枉殺的流言。
“萬一,李家父子都被判了斬刑……”黃景勝想到這裡不由打了個大大的寒戰,那他黃某人的下半生算是徹底毀了,生不如死。
就在這時,黃景勝突然想起一件往事,他的心裡不由猛地一動。
大約三年前,有位勳貴家的衙內,不僅當街強搶民女,還殺了人。成都可不是小地方,因為影響太壞,那衙內被判了秋後問斬。
不成想,那衙內的家中為了保住家中獨子,暗中砸下重金,直接從黃清那裡下了手。
在黃清的威逼利誘之下,黃景勝扛不住巨大的壓力,隻得硬著頭皮暗中協助那勳貴家,把一個長相差不多的窮措大弄進來頂罪,放那做惡的衙內出了生天。
這事做得異常隱秘,除了黃景勝這個經手人之外,知道的人極少。
“賢弟,愚兄也許有辦法,能讓你親自去見他趙老太公。”黃景勝權衡良久,糾結了好半天,最終抵擋不住“褲襠”那裡傳來的巨大壓力和**,主動替李中易想出了好辦法。
李中易心頭一陣怦怦直跳,他克製住激動心情,故作迷惑地問黃景勝:“我……我親自去見他趙老太公?”
“今晚已經來不及了,明日一早,我在獄中守著,讓大虎陪著你出去見趙老太公。”黃景勝既然開了口,也就不再隱瞞,把他的想法完整地端了出來。
李中易故作詫異地望著黃景勝,遲疑著說:“這怎麼好?萬一……兄長你豈不是……”
“放心吧,隻要不超過半日時間,不會有事。”黃景勝絕非優柔寡斷之人,既然他已經下了決心,也就不再多想,“伯父那裡我也自會使人照顧著。”
對於黃景勝隱晦的暗示,李中易心知肚明。李達和在監獄裡頭,親媽薛姨娘在黃清的手上,這兩人既是李中易難以割舍的至親,又是被掌握的人質。
再加上,那王大虎不僅腳力異常了得,而且身材魁梧,膀闊腰圓,一看就知道,是個練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