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後勤輜重的調撥大權,也在李中易的全權掌握之中。
嘿嘿,這種管軍的製度設計,李中易,李都監,倒還真有點“黨委書記兼政委”的風範哈!
範質早知這個結果,也沒有太過驚訝,該說的不該說的,他事先都把意見告訴給了柴榮。
王溥和李穀,卻是頭一次聽說這種事,他們倆不由大驚失色。
“陛下,豈有既管錢糧,又督兵馬之理?而且,讓外戚掌握兵權,此乃亡國之兆。”王溥聲色俱厲的堅決予以反對。
李中易心想,王溥這一席話,同時打翻了兩個人。前邊的錢糧和兵馬共管,自然指的是他李某人。所謂的外戚掌握兵權,那肯定是說符昭信。這個正兒八經的國舅爺。
實際上,王溥這是在偷換概念,李中易就算是當上了兵馬都監。依然是個文官。
按照周製,兵馬副都監以下,才是正兒八經的武將,都監則由文官充任,目的是起到文官監軍的作用。
如果王溥知道了,李中易的親妹妹甜丫,已經成了符皇後的義女。恐怕。李中易也會被罵作是外戚掌軍,大周要亡國吧?
李穀這時麵現難色說:“國朝從無外戚掌朝廷禁軍的慣例,還請陛下收回成命。”
大符皇後和小符貴妃的父親。符彥卿也是一方節度使,妥妥的地方軍閥。
李穀顯然也是偷換概念,故意強調的是朝廷禁軍,而有意識的忽略掉了老符的軍閥身份。
範質心裡明白。王溥和李穀真正反對的是符貴妃的親哥哥。不想讓符昭信掌握到軍權。李中易不過是順帶被他們拉來作箭靶而已,屬於城門失火,殃及池魚的範疇。
在大周國,除了柴榮禦駕親征之外,一向有文官監軍的傳統。李中易身為文官係統中的一員,兼任破虜軍都監,完全說得過去。
“朕意已決,不必多言!”柴榮乃是一代雄主。他已經打定的主意,不可能由人隨意的更改。
李中易心裡明白得很。他這個暫時的假外戚,未來的真外戚,和當今國舅爺符昭信共管破虜新軍,乃是極佳的互相製衡手段。
未來的太子柴宗訓,其實是大符皇後的兒子,小符貴妃隻是他的姨母罷了。
如果小符貴妃也產下親兒子,嘿嘿,皇位的繼承權就有好戲看了!
李中易的親妹妹,如果成了柴宗訓的妃子或是皇後,那麼,李中易將成為柴宗訓最鐵杆的支持者,也絕對會牽製住符昭信,迫使其不敢妄動。
與之相對應,符昭信這個都指揮使,也會監視並牽製住李中易這個兵馬都監。
咳,柴榮還真是厲害啊,高手下棋,算清三步已是大師,這位老柴同誌居然算到了十步開外呢!
以柴榮過人的戰略眼光,肯定看得出來,大周朝廷禁軍未來發展的方向,必定是走河池鄉軍的編練道路。
這也是李中易,被柴榮所賞識的根本性因素。
對於銳意北伐的一代雄主來說,柴榮如果能夠手握十萬破虜新軍,就有了硬撼契丹鐵騎的雄厚本錢。
隻可惜,天不假年,柴榮才三十多歲就駕崩了。否則,大周朝變成大漢或是大唐的可能性,高得驚人!
“朕問你,造箭兩百萬支,何時可成?”柴榮笑眯眯地望著李中易,顯然來勢不善。
柴榮親自問話,李中易自然不可能繼續敷衍塞責,可是,他又不想冒然接下這個燙手的任務,隻得回答說:“回陛下,原料不足,工匠不足,臣剛上任不久,確實不知從何下手。”
“依朕看來,恐怕是手上的權力不夠吧?”柴榮笑得異常燦爛。
李中易心頭一凜,這話可不好接,卻又不能不接,他隻得小心翼翼的說:“陛下待臣恩高如山,臣就算是肝腦塗地,也難以報答萬一。”
“老範,黃河下遊有幾處決口,就派孫大清去巡視吧?”柴榮絲毫也沒有猶豫,直接把李中易的頂頭上司孫大清給調離了開封。
“李無咎,朕給你足夠的原料,和工匠,鹽鐵司副使以下,全歸你調遣。兩百萬支箭,一支都不能少。”柴榮果然是一代雄主,絲毫也不拖泥帶水,乾脆利落的把李中易頂到了牆角。
李中易已經和柴榮交鋒過好幾次,大致明白柴榮的豁達性格。也就是說,條件你儘管提,柴榮隻看結果,並且賞罰分明。
既然,親妹妹已經成為小符貴妃的義女,這甜頭已經給了,柴榮盯著李中易乾活,這也是應有之意。
已經被柴榮頂到了腰眼,李中易也知道又要接下一個燙手的爛山芋,心有不甘的提出一個令所有人匪夷所思的條件。
“陛下,微臣以為,重賞之下才有勇夫。造箭坊的工匠雖多,卻皆是奴籍,還沒有任何工錢,這麼一來,造箭效率自然嚴重低下。”李中易一本正經的說出了他一直等待最佳時機,才肯說的大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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