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堂這邊,折從阮見大家寒暄得差不多了,就招手把李中易叫到身旁,笑著說:“老夫新得了幾幅字畫和一方古硯,不知無咎可有興趣一觀?”
折家,家大業大,人口眾多,比李家的親戚多出去不知道多少倍。
李中易正在頭疼之際,折從阮突然伸出的橄欖枝,就仿佛是及時雨一般,他趕忙笑道:“嶽祖的眼力一向過人,想必是極為難得的寶物?”
折從阮微微一笑,站起身子,在眾目睽睽之下,領著李中易去了內書房。
進入內書房之後,賓主雙方各自落座,折從阮居中而坐,李中易則坐在他的左側。
“無咎啊,花娘從小就被老夫慣壞了,此去開封,她如有不周之處,還望你看在老夫的薄麵上,不要和她一般見識。”折從阮也沒和李中易多作客套,直接就提出了娘家人的本分要求。
李中易聯想到孤身一人的費媚娘,心裡不由一陣感慨,有個實力雄厚的娘家,在背後撐腰,折賽花真有福氣。
在李中易的妾室之中,瓶兒和芍藥都沒有硬紮的靠山,能夠指望得上,也就是李中易的恩寵罷了。
金家三姊妹雖然出自高麗的名門,可是,高麗國已經臣服於李中易的鐵蹄之下,所以,這三姊妹在李家也幾乎沒啥地位,身份遠不如當家的小妾——瓶兒。
來自於倭國的俘虜,也是李中易的戰利品,以前的熊阪櫻。如今的藤原櫻,至今都沒有名分。其地位比通房大丫頭還不如。
“嶽祖放心好了,愚孫婿絕對不會虧待了花娘子。”李中易在涉及到立場的問題的時候。從來都不會含糊,斬釘截鐵的表明了他喜愛折賽花的態度。
說句心裡話,略帶異域風情,情商很高而且嬌美如花的折賽花,在李中易的心目中,頗有些分量。
在李中易看來,本身已經超值的折賽花,在其身後還附帶了一個擁兵自重,兵強馬壯的折家軍。這筆買賣無論怎麼去看,都算是賺翻了!
李中易回朝之後,不管是想當霍光也好,作王莽也罷,多一股軍事力量的支持,也就很自然的多出了無數的變化。
換句話,折家越是看重折賽花,對李中易的將來,就越是有利。
折從阮仔細的打量了李中易一番。也許是從他的臉上的獲得了想要的答案,老折同誌哈哈一笑,說:“無咎啊,老夫等的就是你這句話。實話告訴你吧。一旦開封有變,我折家軍一定堅定的站在你的身後,赴湯蹈火。在所不惜。”
李中易頻頻點頭,和明白人做親戚。真心不錯!
既然折從阮主動把話挑明了,本著聰明人麵前不打誑語的原則。李中易決定漏一點口風,他含笑試探著說:“陛下乃是明主,我此次回京,爵賞倒是毋須擔心,官職嘛,嗬嗬,沒啥大的想頭。”
折從阮見李中易說出了掏心窩子的話,他心裡非常高興,捋著白須笑道:“自古以來,成大事者,誰會在意仕途的一時起落呢?”
“無咎啊,你年僅二旬有餘,內有強軍,外有強援。隻要立場站穩了,始終跟著陛下站在一邊,不冒進,不躁動,嘿嘿,前途無量啊!”
在密室之中,折從阮沒了避諱,還真是啥都敢說。
李中易微微一笑,說:“世事難料,我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,謹言慎行罷了。”
折從阮露出會心的笑容,哈哈大笑,說:“老夫信得過你,你嶽丈也信得過你的本事。”
聰明人之間,根本沒必要把話說破,點到為止即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