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際上,對症的青篙素,已經在反複的實驗之中,進展相對可喜。
“李參政,你可千萬要抓緊呐。彆到時候,讓皇家出醜,政事堂蒙羞哦。”李穀陰陽怪氣的抖露出了,隱藏在立儲大典背後的,最大也是最要命的隱憂。
李中易微微一笑,和老謀深算,揮灑自如的範質比起來,李穀畢竟還是心浮氣躁,稍遜了數籌。
柴榮不愧有識人之明,這也就是,為啥範質一直穩坐首相的寶座,而李穀和魏仁浦隻能居其次的根本性因素。
見範質的目光投注到了他的身上,李中易心裡明白,首相大人擔心的是什麼?
“範相公,在下的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,可都是和梁王殿下的安危,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呀。”李中易沒有既沒有表決心,也沒有說承諾。
可是,李中易主動挑破隱藏在柴宗訓病情背後的不傳之秘,這就明白無誤的說明了一個令人驚悚的結果:如果柴宗訓最終不治,李中易的全家老小,還有活路麼?
事實勝於雄辯,李中易短短的一句話,便讓楊炯暗暗歎息不已。
楊炯主持政事堂的五房,時日已經不短,由於一直跟在範質的身邊,他的政治鬥爭經驗,已是不俗。
以楊炯目前的身份和地位,朝中的等閒之輩,根本沒辦法,入其法眼。
今上冒著天下之大不韙,獨斷專行,頂著巨大的壓力,讓群臣操辦立儲大典。
並且,今上又將李中易破格提拔到了參知政事的寶座之上,按照楊炯的看法,好處都給儘了,如果李中易最終沒辦法治愈柴宗訓所患的絕症,他也就隻剩下一條路可走了:自儘以謝皇恩。
柴榮走的是一步險棋,李中易也就隨之,走上了搖搖晃晃的獨木橋。
富貴險中求,權柄惡中尋,舍不得孩子,套不著狼,天子和李中易之間,已經把棋走死了,再無轉寰的餘地。
楊炯都看得懂的道理,範質豈能不知?
隻是,範質隱約有種預感,李中易看上去顯得很狼狽,卻不像是即將麵臨滅頂之災的賭徒。
“嗬嗬,範相公,吉人自有天象,更何況,祥瑞已出,必能佑護梁王殿下。”
魏仁浦剛才得了李中易的幫助,才擺脫了很可能被李穀肆意攻擊的窘境,基於投桃報李的心態,他趕緊出言緩和局麵。
大家都是政事堂內的一分子,魏仁浦雖然是個乾才,可是,家中的子弟卻沒有一個成氣的。
萬一,魏仁浦致仕,或是病死在任上,魏家上上下下的數百口人,將如何安身立命?
隻要,梁王柴宗訓逃過這一劫,李中易身為東宮之師,成為帝國的首相,不過是時間罷了。
留下一些善緣,將來好見麵,魏仁浦又一直與李穀嚴重不和,拉李中易一把,也就等於是扇了李穀的耳光,何樂而不為呢?(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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