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中易暗暗點頭,符昭信還真是個妙人兒,和他之間默契十足。
柴宗訓畢竟年幼,他誤以為符茵茵的病情有救,不僅笑逐顏開,“小六提前恭喜姨母,早日痊愈康複。”
符茵茵卻撇著櫻唇說:“誰知道,他說的是真話,還是假話呢?”
李中易和符昭信的交情不淺,自然不會和符茵茵一般見識,他隻是一笑了之。
開過藥方之後,李中易陪著柴宗訓告辭離開。臨出門的時候,符昭信突然攔住李中易的去路,小聲問他:“參政,不知舍妹的病情……”
李中易看了看左右,小聲說:“信誠公,在下不敢隱瞞,對於令妹的病情,在下沒有絲毫的把握。”
符昭信倒吸了一口涼氣,顫聲道:“連一分把握都沒有麼?”
李中易可不敢抗起這麼重的擔子,他微微搖頭說:“信誠公,以你我的過命交情,隻要有一線希望,在下都絕不輕言放棄。”
符昭信很想歎氣,卻又怕下人瞅見,給符茵茵知道了,他隻得刻意壓低聲音,細聲細氣的說:“參政的維護之意,盛情可感,你我乃是莫逆之交,就不言謝了。”
李中易點點頭,說:“本該如此,信誠公與我說謝,就太過生分了。”
離開魏王府後,柴宗訓回宮,李中易回家,分道揚鑣。
這時,在政事堂內輪值的次相李穀,和樞密使王溥,正愁眉不展的麵麵相覷。
今日個,壞消息接二連三的傳來,令李穀和王溥好一陣手忙腳亂。
首先,據派在江南的細作,以六百裡急腳遞,快報回京,南唐正在調兵遣將,看架勢很可能是想進攻大周。
這且罷了,就連兵少將微的荊南國,居然也在動員軍力,意圖晦暗不明。
最最重要的是,契丹人西京道的駐軍,也出現了令人擔憂的異動,三萬契丹人的騎兵,突然出現在了勝州以南的地段,時刻威脅著折家和楊家,以及靈州軍的側翼。
由於茲事體大,李穀和王溥不敢擅專,隻得命人去請兩府的宰執,共同商議對策。
按照柴榮北伐之前的旨意,如果政事堂能夠達成一致的意見,那麼,小符貴妃就毋須介入,直接用監國之璽簽押即可。
假設,政事堂的相公們,爭執不下,這就要提交到小符貴妃的駕前,由她決斷。
不知是有意,還是無意,李穀很自然的忽略了,請李中易這個副相,一起來商議此事。
王溥倒是想到了這個問題,隻不過,他如今隻是樞密使而已,並不是政事堂的相公,自然沒有那個義務提醒任何人。
就這麼著,等範質、魏仁浦以及樞密副使們到齊之後,這才發現,最懂軍事的副相李中易,居然沒來。
範質即使用腳去思考,也知道,一定是李穀搞的鬼。(~^~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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