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玉娘仗劍闖宮,如果是私下裡發生,符太後倒可以和她談妥了條件之後,索性放一馬。
如今,要命的是,柴玉娘當著群相以及百官的麵,公開挑釁朝廷的權威,符太後即使想徹底包容,也已經不太可能。
柴玉娘冷冷的一笑,瑤鼻之中噴出一口涼氣,斜睨著符太後說:“要命一條,要我認罪,門都沒有。”
符太後的嬌軀微微的抖動著,柴玉娘的暗示非常明顯,如果要把事兒鬨大了,不是魚死便是網破,天知道柴玉娘會在大庭廣眾之下,瞎說些什麼?
“你拿個破弩,就想威脅哀家麼?”符太後也不是省油的燈,柴玉娘手裡明晃晃的手弩,一直瞄著她的胸口。
柴玉娘咯咯嬌笑一聲,說:“嫂嫂,您的命,可比我的精貴得多呐。”手弩始終不離符太後胸腹部的要害部位。
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穿皮鞋的就怕穿草鞋的,符太後麵對無賴一般的柴玉娘,不僅異常頭疼,而且完全沒招。
麵對跋扈的柴玉娘,符太後的懲處,無論輕重,都會惹來滿朝文武的議論紛紛。
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,寢宮門前突然傳來了柴宗訓那童稚的嗓音,“母後,姑母,你們在玩什麼遊戲?”
符太後聞聲後,不由自主的暗暗長鬆了口氣,她說的話,柴玉娘顯然不信。柴玉娘所做的承諾,符太後也隻可能當作是耳旁風,兩人之間彼此的信任度,無限接近於零,甚至是負數。
柴宗訓來的正是時候,親姨母和親姑母,劍拔弩張的對峙,損害的必是皇家的威嚴。
符太後沒好氣的指著柴玉娘的鼻子,悶悶的哼道:“你問她去。”
柴玉娘見柴宗訓的目光盯注到了她的身上,她眼珠兒一轉,順手將軍用手弩塞到了柴宗訓的手上,笑嘻嘻的說:“我想讓你母後多見識一下新式軍器的厲害。”
咳,柴玉娘此話,鬼都不信,符太後翻了個白眼,卻沒言語,她倒想看看柴宗訓如果處理此事。
柴宗訓把玩著手裡的軍用手弩,忽然擺了擺手,沉聲吩咐說:“你們都退下吧,朕陪兩位長輩,玩一玩小遊戲。”
明麵上,柴宗訓是皇帝,實際上,朝廷說了算的,依然是符太後。此地又是符太後的寢宮,她身旁侍候的宮女和太監們,難免有些猶豫不決,紛紛把目光投向主子的身上,卻沒動地方。
“怎麼?陛下的吩咐,居然不作數麼?”柴玉娘的見縫插針,扇風點火,令符太後異常惱怒,她擺了擺手,厲聲喝道:“你們都是聾子麼?都下去,各掌嘴二十。”
柴玉娘瞥了眼符太後,她心想,以前倒是看走了眼,她的這個嫂嫂啥時候變得如此的精明?(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