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真……真的?”葉曉蘭驚喜異常,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她一向自負於才學,此前,幽州的青年才俊們,隻要是想娶她的,都必須經過詩詞對聯的考驗。
隻可惜,至今無人可以比得過葉曉蘭,這也是她已年滿十八,卻尚未出嫁的根本性原因。
“嗯,汝彆高興得太早,若是對不上來,又如何?”李中易不動聲色設下陷阱。
身為花叢浪子的李中易,和女人打交道的經驗,用豐富這個詞,都算是侮辱他的手腕,又何況是久藏深閨之中的葉曉蘭呢?
“我若是對不出來,任憑李相公發落。”葉曉蘭信心十足,絲毫沒有留下餘地。
“那好,你若是對不出來,就親筆寫下賣身契,做我的通房丫頭好了。”李中易故意刺激了一下葉曉蘭,“另外,當著我的麵,脫個精光大吉,敢是不敢?”
類似她這種所謂的才女,李中易早在南唐之時,就已領教過了。
以李中易的經驗,越是自命不凡的才女,就越是輸不起!
然而,李中易成心使壞,要在葉曉蘭最擅長的方麵,徹底擊垮她的信心。
以李中易的地位,什麼樣的美人兒不可得?自命不凡的絕代才女佳人——花蕊夫人,早就成了李中易的枕邊人,李靈哥和李思娘的娘親。
葉曉蘭畢竟是在室女,聞聽脫個精光,羞得桃腮幾欲滴血,恨不得活劈了李中易這個小人。
可是,李中易開出的價碼,實際上,是葉家兄妹僅存的生機。
葉曉蘭強忍住極度的羞憤,低下美麗的螓首,聲若蚊呐:“依你,不許反悔。”
李中易見葉曉蘭果然上了勾,不由哈哈一笑,慷慨的說:“我李中易對天發誓,若違約定,天打五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
葉曉蘭見李中易衝她抬了抬下巴,知道該她也發誓了,就小聲說:“我葉曉蘭對天發誓,若違約定,甘願被賣入青樓。”
李中易有趣的望著葉曉蘭,還真看她不出啊,夠狠,也夠有信心,那就來吧?
“嗯,那你且稍等片刻。”李中易逐步收緊繩索,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行絕對:煙鎖池塘柳。
自詡為書法大家的葉曉蘭,一看李中易提筆的姿勢,心中便有了底,此人的字雖大,卻形似神散,書法造詣極其有限。
及至,葉曉蘭看清楚了李中易寫下的上聯,仔細的通讀之後,原本嬌豔櫻紅的粉唇,竟在刹那間,失了血色。
上聯五字,字字嵌五行為偏旁,且意境很妙。看似簡單好對,其實很難,有人甚至認為它是“天下第一難”。
“你……你騙人……肯定沒有下聯……”葉曉蘭絕望之下,竟然失態,死死的抓住李中易的袍袖,歇斯底裡的吼道,“絕對沒有下聯。”
李中易冷冷一笑,譏諷道:“我若對出下聯,你待怎樣?”他居心叵測的挖了個更深的坑。
“我……我便當著你的麵脫……精光……”葉曉蘭激於義憤,一時口不擇言,掉入了李中易早早設好的圈套之中。
大魚落網,李中易淡然一笑,提筆在紙上續了下聯:桃燃錦江堤。
葉曉蘭圓睜著一雙美眸,目不轉睛的盯在下聯之上,這一對法完全道出了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——“金木水火土”五行相生相克,無論在格律、意境、機關之上完全契合。
下聯,清一色的左五行偏旁,無一與上聯雷同且順序一致(上聯“火→金→水→土→木”,下聯“木→火→金→水→土”),平仄工整,意境深遠。如果說“煙鎖池塘柳”是一副美麗的晨暮畫卷,而“桃燃錦江堤”更體現出春日生機盎然之景象,一為輕柔婉約,一為熱烈奔放,兩副畫形成鮮明對比。特彆是一“燃”字,其用筆之工完全不遜於“鎖”字,堪稱絕筆也。
李中易摸著下巴,近距離觀察著葉曉蘭,這位小娘子顯然是個智慧型的才女。隻可惜,葉曉蘭的社會經驗太少,就好象被騙子拐賣的那些博士女或是碩士女一樣,智者千慮,必有一失。
“李……李相公……奴……奴家……”葉曉蘭深深的低著頭,下意識的夾緊雙腿,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囫圇話。
“怎麼,你想違約?”李中易於戰亂之中,尋此樂子,心情不是小好,也不是中好,卻是大好,他故意陰下臉,“你若不願守約,那我隻能送你去青樓接客了。”
“接……客……”葉曉蘭已是成年的大閨女,她自然明白,青樓接客意識著什麼。
“主子,奴婢願意在您的身旁,伺候枕席。”葉曉蘭被逼到了極點,正應了兔子急了要咬人那句老話,她反而開了竅。
葉曉蘭雙膝跪地,匍匐於李中易的腳邊,令人驚豔的蛇腰,搭配上高高翹起的肥*臀,這妙曼的姿勢,很容易的就勾動了,男人狠狠欺負她的念想。
李中易是何許人也,他隻須瞟一眼葉曉蘭的作派,便知道,她隻是心服了一半而已,另一半則是強迫所至。
既然是玩兒,李中易絲毫不介意顯擺一下,他是超級文抄公的絕對實力。
李中易沒有搭理伏在地上,卻不肯主動脫個精光的葉曉蘭,邁步走到桌邊,提筆寫了一首詞:“……草色煙光殘照裡,無言誰會憑闌……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……”
“小蘭兒,你且起身,過來看看,本相公抄的這首詞,意境如何?”李中易故意把抄字,念得極重。
葉曉蘭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,磨蹭到書桌旁,定神看清楚了這首《蝶念花》,不禁嬌聲叫道,“好詞,妙啊,妙極了!”
“咳,不過是本相抄襲之作罷了,何妙之有?”李中易板著臉,故意不去看葉曉蘭。
“葉家的藏書樓內,奴家已經遍讀過了,無此絕妙之詞……”葉曉蘭的聲音越來越低,最終幾不可聞的叫喚李中易,“主子,您請看我……”
李中易順著聲源看過去,卻見一片晶瑩勝雪的美肌,頓時令室內亮了不止五成。
“奴家輸得心服口服,隻是第一次……求相公憐惜……”
地麵上,充斥著處子幽香的各色外裙、褻衣和肚兜,灑落一地……
轉眼間,那盈盈一握的蛇腰,零距離撲入李中易的掌握之中。(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