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中易含笑瞥了眼宋雲祥,唐太宗李世民身邊的兩大謀臣房玄齡和杜如晦,俗稱房謀杜斷,他身邊的宋雲祥謀略超群,膽識過人,唯獨就缺少杜如晦的那股子決斷的勁頭。
從戰術上說,主動去敵人的預設戰場作戰,未戰已經先輸了三成!
所以,李中易得知耶律休哥虛晃了一槍之後,采取的卻是山不就我,我卻近水的策略,目的就是一個:調動耶律休哥,而不是被他所調動。
和耶律休哥手下全是精銳的騎兵不同,李家軍顯然是步騎混用以步為主的架構,在這個大平原之上,其機動性顯然不如精銳的皮室軍。
李家軍忽轉了道,耶律休哥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,他穩穩的坐於馬鞍上,揮鞭指向東邊,重重的歎了口氣,說:“好一個李無咎啊,此子不除,必是我大契丹國的心腹之患。”
右皮室軍詳穩耶律阿蠻,不滿的嚷道:“樞使,何必長南蠻子之誌氣,墮我大契丹勇士之威風呢?區區不足三萬南蠻子軍隊而已,不如讓末將領本部兵馬,殺他個片甲不留?”
“哼,你懂什麼?”耶律休哥冷冷的瞪了眼耶律阿蠻,這家夥打仗之時固然勇猛無比,可是,總給人一種缺心眼之感。
“樞使,我軍兵強馬壯,昨日已和姓李的南蠻子形成了決戰之勢,您為何今日臨時改變了主意?”耶律阿蠻萬分不解的問耶律休哥,他已經憋了一路,實在忍不住想找到合理的答案。
耶律休哥冷冷的一笑,說:“你知道李無咎有多少匹戰馬?多少輛碩大的奚車麼?”
“這個……末將還真不太清楚……”耶律阿蠻瞠目結舌的望著耶律休哥,他就算是想破了腦殼,也鬨不明白這和決戰有多大的關係。
“你呀,不能一味的逞勇鬥狠,要多讀一讀南蠻子的曆史。”耶律休哥重重的歎了口氣,“南蠻子的飛將軍李廣,被匈奴人團團包圍住了,最終,他雖然被俘了,卻也隻是因為矢儘糧絕而已。”
“昨日,我親眼看見李無咎的行軍布陣,顯然用的是李廣的老手段,車陣在外,內藏勁弩。阿蠻啊,如果硬衝過去,你想想看有多少契丹的勇士會永遠躺在這裡?”耶律休哥沒好氣的瞪著耶律阿蠻,皮室軍是契丹國的定海神針,若是損失過大,整個帝國的根基都會不穩。
自從,契丹立國以來,幾乎沒隔兩三年,就會有草原部落,或是契丹皇族犯上作亂。
偌大個契丹國如果沒有精銳的皮室軍鎮場子,隻怕是早就分崩離析了!
“樞使,那咱們就乾瞪眼,看著姓李的南蠻子帶著戰利品從榆關回家?”耶律阿蠻有些不服氣,卻又不敢當麵反駁,索性拐著彎的激將耶律休哥。
耶律休哥冷冷的一笑,再次揮鞭指著榆關方向,苦口婆心的解釋說:“李無咎沒舍得扔了繳獲的各種物資,行動的速度必定快不了。咱們還是老辦法,像惡狼一樣追上去,緊緊的咬住李某人的尾巴不放鬆。隻要把李無咎的船都給燒了,那就是南蠻子所言的甕中捉鱉。”
直到此時此刻,耶律阿蠻方才徹底的明白,敢情耶律休哥並不打算和李中易硬拚,而是想拖死拖瘦拖疲,並且斷其歸路,然後再一舉殲之。
“樞使,末將懂了,請給我五千精騎,我一定死死的咬住姓李的南蠻子,讓他既打不著又追不上,隻能乾瞪眼。”耶律阿蠻畢竟不是笨蛋,他現在所言的策略,恰好是耶律休哥想要的結果。
“哈哈,李無咎曾經說過,我草原民族最擅長的就是狼群戰術,既然你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,那就領兵去吧,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。”耶律休哥十分自信,五千精銳的皮室軍也許吃不掉李中易的幾萬人,但是打不過完全可以利用戰馬多的優勢,快速撤退也就是了。(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