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過了五天,五條地道已經順利的挖到開京的牆根下,就等著李中易下令填火藥的當口,開京城中派了使者過來。
這使者坐著牛車剛一離開開京城門,沒走出去多遠,就被騎兵營的哨探發現了。
被迫當使者的崔安洪,聽見悶雷一般的馬蹄聲,趕忙撩起窗簾,定神這麼一看,當即嚇出一身冷汗。
隻見,兩隊大周的鐵騎端著弓和弩,分左右包抄,如同惡虎撲羊一般,異常凶狠的撲了過來。
崔安洪瞬間慌了手腳,他連滾帶爬的鑽出車廂,胡亂的擺著雙手,聲嘶力竭的嚷道:“彆放箭,彆放箭,我是使臣,我是使臣,兩國交兵不殺來使……”
由於,最近前線的風聲越來越緊,騎兵營這邊領頭是甲營丙都都頭孫禮。
以騎兵營目前的人員編製,以及戰馬的配備,早就超過了一個騎兵廂的編製。隻不過,李中易有心低調行事,不想太過張揚,就一直沒改騎兵營的番號。
騎兵營李勇的正式頭銜,其實是,羽林右衛左廂馬軍都指揮使。
李中易第一次遠征高麗的時候,孫禮還僅僅是個伍長,如今,他已經憑借著戰功,晉升為管轄一百多人的都頭。
“放肆,爾不過附逆之賊耳,安敢以使臣自居?”孫禮在騎士的簇擁下,奔馳到牛車的附近,他勒停戰馬,厲聲喝道,“還不乖乖下馬就擒?”
崔安洪隻略微猶豫了片刻,便覺眼猛的一花,伴隨著淒厲的弦響,“咄!”一支弩矢夾帶風雷,緊貼著他的臉頰,直射入牛車的廂壁。
“哎喲……”崔安洪嚇得屁滾尿流,兩腿一軟,頓時跌下了牛車。
“拿下!”孫禮冷冷的一哼,舉起大手猛的向下一揮,他身邊的哨探們二話不說的撲了上去,將崔安洪架起胳膊,綁得結結實實。
“咚……”哨探們像丟垃圾一樣,架起肥胖混圓的崔安洪,順手扔進了牛車。
“哎喲,媽呀……滋……”崔安洪仿佛待宰的豬狗一般,被摔得七葷八素,這小子齜牙咧嘴,又疼又怕,臉上的肥肉完全不聽使喚的亂顫,渾身上下直打擺子。
孫禮的視線掠過車廂,眉心陡然一挑,麵露不屑的冷笑,抬手揮起馬鞭,“刷……”便將掛在牛車上的代表高麗使臣身份的所謂“旌節”,卷入肮臟的泥土之中,隨即被馬蹄踩成了渣渣。
正在磕西瓜子品茶的李中易,得知王伷終於忍不住派來使者,他不由翹起嘴角,微微一笑,吩咐說:“帶進來吧。”
騎兵營那些精銳哨探們的尿性,李中易自然是一清二楚,這幫狼性十足的家夥肯定會讓開京的來使,吃不了兜著走,還帶拐彎的。
李中易沒打算擺出所謂的軍威,因為,完全沒必要。
大戰之前,砍下敵人的腦袋用來祭旗,是這個時代通行的慣例。
異常淺顯的道理,兩軍本為敵對,高麗國的王公大臣們,誰都不敢保證李中易不會動殺心。
生死未卜的狀況下,王伷派來遞信的所謂使臣,地位不可能太高,甚至很可能是權力內鬥中的棄子。